锭银子,便晕了过去,现在还在门外躺着呢。” 宛宛上前,接过伙计手中银子掂了掂道:“抬进来,伺候着。” 说罢回身坐向桌旁,一抖披锦笑然:“大漠之处,来往客人多是挨了饥渴昏厥,公子莫要见怪,宛宛可不是什么人的生意都做。” 顾行之笑眉,却是未有言语,江湖之中,不过问他人勾当,是规矩。 宛宛眯眸,美波一转,朝他身旁坐了坐,身子贴着他臂膀柔声:“公子适才之话宛宛可是会当真,听闻中原奇花异草良多,宛宛都还未曾见过。” 楚靖抬眸,望了两人一眼,又皱眉低头。 这一眼,看在顾行之眼里,却是冷了双眉,他无需招手,便有成群的女人乐然围着他伺候。温柔的,贤淑的,妩媚的,娇俏的,哪一个,不比她更讨喜。 他在讥讽她,她抬眸时看到了,且她适才只是想问他何时启程。楚靖挪了挪身子凝眸去看竹帘,却见帘外人影晃动,正是朝堂中而来。 “当家的,人给带进来了,你看送进哪个房中去。”几个伙计七手八脚抬进一个男人,放在地上,仰头气喘吁吁问桌边女人。 宛宛皱眉,不耐抖了抖披锦:“先给他喂口水喝,待会儿送西房去。” 楚靖低头,望向地上男人时,呼吸骤然停滞。 他瘦了,也黑了,眼窝凹陷,奄奄一息躺在地上不似个人形,但她认得他,化成灰都认得,他是她的夫,他是林翊! 楚靖颤抖了身子,扑在地上一瞬间泪如泉涌,她抱起他,抖着双手抚上消瘦脸庞,轻声呼唤他。 他醒了,微微睁了双眸,动了动干涩嘴角,却是什么都说不出。但他看到她了,泪水滴在他脸颊上,湿漉漉一片,林翊扬了扬嘴角,努力睁着双眸去看她。 她也瘦了,比他还瘦,额头伤痕累累,让他疼了心孔。 “拿水!拿水来!”楚靖抬头喊声,见伙计手中端着的水碗便要去夺,却觉手臂一痛,被人从地上扯了起来。 顾行之抬手,接过伙计手中瓷碗,缓缓倾斜,将水倒在了地上,看她挣扎着哭喊,泣声祈求,却是将碗摔在了地上,吩咐侍卫将人压下,拽过她,神色冷然上了楼。 他将她摔在榻上,立在榻边俯视着她:“他跟了一路,知道的太多,所以必须死。” 他说得冷厉又轻陌,离去时顿了脚步,嗤声:“你若是聪明的话,便老老实实呆在这里,不然我让你后悔。” 楚靖缓缓起身,没有落泪,也没有吼叫,连慌乱,都没有。 她听了他的话,老老实实呆坐在房中,直到夜幕降临,方才起身。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