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不过我们自从系统升级之后,就再也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了,是不是再确认一下……”上尉慎重地再次征询上司的意见。 中校挥了挥手,摇头道:“好了好了,就你这家伙警惕,我眼睛看不到啊?快发信号吧,我看你是累糊涂了。” “是!” 玛丽扛着摄像机,和几位早起的记者同伴兴奋地交谈着:“实在太棒了!我拍摄到了最美的朝霞,回头发回我们丹麦国家电视台,一定会引起观众们强烈的兴趣,我要让所有丹麦观众都知道,我们在疫区隔离中心,活得多么的坚强……咦?科维尔,你到哪里去啊?为何走得急冲冲的?” 众记者连忙转头看了过去,只见科维尔背向众人,已经走出了十五米之外,而且越走越快,随即快速跑动起来,前方不远处,一架缅东军的直升机正在缓缓地降落,记者们惊讶地看着反常的科维尔,接下来的情景让记者们大惊失色。 二号区这个位置,与治疗室和降落场几乎呈等腰三角形,能把发生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经验丰富、嗅觉灵敏的记者皮埃尔预感到可能发生了什么事情,大声呼喊玛丽打开摄像机,玛丽手忙脚乱依言而行,一面拍摄,一面跟随皮埃尔尽量向前靠近。 强壮的科维尔冲进治疗室,三秒钟不到,便拉着手提软包身穿蓝色大褂的女医生钟梅冲出门外,对着闻讯最先赶来制止的一个卫兵重重一拳,把卫兵打倒在地,然后继续拉着惊叫的女医生冲向直升机,三个方向七八名身穿缅东军制服的军人大声高呼行人卧倒,提着手枪冲向了飞机,“哒哒——哒——”的枪声突然响起,两个方向的缅东军军人脑袋冒出一片血雾,瞬间倒地身亡,众人在惊呼声中迅速卧倒,可是尽管这样,在毫无遮拦的空旷地上,很快又被击毙三人。 只见科维尔用力将女医生推进徐徐升起已经开始离地的直升机舱,自己在机上军人的协助下,也迅速登机成功,指挥塔上空的警报声这才凄厉地响了起来,高音喇叭大声呼唤平民不要走出帐篷,呼唤卫兵迅速增援到降落点拦下直升机。 整个治疗中心惊呼一片,混乱不堪,只有靠近降落点的几十名军人和记者们匍匐在地,不敢抬头。 “玛丽,趴下!快趴下——” 已经吓得手足无措的玛丽,还呆呆地把摄像机镜头对准三十米开外缓缓升起的直升机,根本就没有对趴在五米外的皮埃尔的呼唤有所反应,等玛丽惊醒过来时,她极度震惊地看到直升机上的一名军人已经将长枪的枪口指向了她,这时的玛丽突然意识到自己快要死了,就像那些被打爆头的军人一样死得很惨。 就在这个危急的时刻,趴在坚硬跑道上的十几个惊慌失措的记者突然看到,一个原本趴下的缅东军上尉突然从四米多外飞快爬起来,两步冲刺奋力跃起,扑向早已经毫无反应的玛丽,“啪——”的一声枪响,挡在玛丽身前的军人身上腾起一片血花,重重地将玛丽连人带摄像机扑到在地。 玛丽只感到手臂一阵灼烫,便失去了知觉。 直升机高高升起,迅速地飞向了西南方向,转眼便消失在人们的视野中。 警报声还在凄厉作响,皮埃尔最先爬到玛丽身边,一把抱起她身上的军人,胸口洞穿的上尉对皮埃尔艰难地露出个笑容,脑袋一歪便没有了呼吸。 皮埃尔伤心地低下头,看着白皙左臂血肉模糊的玛丽被两名卫兵架起来飞快送往治疗室,这位坚韧执着的硬汉终于忍不住流下了痛苦的眼泪,不顾围满身边的同行和紧急赶来的医务人员的劝阻,紧紧抱着以自己的生命换来他人生存的缅东军上尉逐渐变凉的尸体,仰望苍天,声嘶力竭地大喊了一声: “这到底是为什么……科维尔,你到底是什么人……” 匆匆赶来的康宁听完战战兢兢的杨紫川和反谍局处长的报告,轻轻推开上前劝慰自己的梁山,脸色苍白地一步步走进第一治疗室,逐一看望六位殉职的缅东军官兵。他的脸上没有愤怒没有仇恨,而是一片苍白,像千年寒冰一样苍白,可是他的眼睛似乎被六名兄弟的鲜血染红,发出骇人的赤红光芒……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