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的笑容也渐渐僵硬。 “皇甫流风,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也不要对我做这些事了。”看到皇甫流风落寞的样子,贝可人真的很难过。可她还是鼓起勇气,把话说出来。 皇甫流风一怔,定定地看着她:“这么做,又让你讨厌了?” “不是的。” “我问过很多人,他们都说这样做,是女孩们喜欢的浪漫方式,我以为你喜欢……” “我是喜欢,可是,”贝可人的手紧紧地抓着铁门把手,脑子里一片混乱,掅急之下唯一想到的是,“我要结婚了。” 皇甫流风仿佛没有听懂。 贝可人回视着他,重复一遍:“皇甫流风,我要结婚了。” 夜风吹来,带来玫瑰花的馨香和烛光的温暖。 皇甫流风站在一大片的花海中,眉头紧皱着,仿佛,是听到了这辈子都解不开的难题。 “为什么?”他茫然地问她。 脑子一片空白,没有思维,他好像突然间变成一个局外人,好像置身事外,连心痛都不会有,也感受不到难过。 他像一个什么都不会的木偶,苍白空洞地问:“为什么?” 贝可人的手抚在自己的肚子上:“因为,我有宝宝了!” “……” “在宝宝出世前,要给他找个爸爸。” 皇甫流风空白的头脑,仿佛抓到一丝灵光,他看着她问:“找个爸爸?那真正的爸爸是——” “是流澈的。” 皇甫流风继续陷入那片空白中。 火光中,他的脸僵硬,眼神空洞。仿佛他已然没有了灵魂,只有一具空壳在这里。 这辈子,他所遭受过的任何一次伤害都没有比现在更严重。 就算是他脑子里有子弹,每天面对死亡的逼近,那种恐惧感和痛苦感……都没有比现在更严重。 恐惧,是因为他还留恋这世界,还想贪存温暖。 痛苦,是因为他还有血有肉,还有感官还有期待。 而现在,他仿佛突然间从高空摔在地上,连伤心的余地都没有,仿佛也已经不会再有思维了。 他点点头,看着满世界的蜡烛和玫瑰,低声问:“你就这么肯定……这个孩子……的爸爸是他?有没有可能是我的?” “不可能,都说这个孩子是流澈的。” 皇甫流风恍然一笑,那笑容说不清的空洞和死寂。 他的眼睛也空得没有一丝光芒:“你们什么时候结婚?” “流澈说赶在这个月底。” “是这样啊……”他低低地轻叹,是这样啊…… 手心一松,那打火机从他手中跌落。 与此同时,一阵大风吹过来,竟在顷刻间,把所有的蜡烛吹灭。 昏暗中,皇甫流风恍惚突然从梦中惊醒,沉声说:“风小鹿,你叫风小鹿对不对?” 贝可人靠在门边,手因为抓着铁门的力道而发白。她咬了咬唇:“嗯。” “原来你真的不是我的可人啊……” “……” “你以后,都不需要我了是不是?”他呛然问,“再也不要见到我?” 贝可人的用力咬住唇,不敢出声,怕出声就会呜咽。在他绝望的目光中,用力点了点头。 皇甫流风转身,就要离开。 可是眼睛却什么也看不到似地,一边朝前走,一边带倒了无数的玫瑰花和蜡烛…… 他的脚毫不留掅地践踏在他布置了大半天的心血上。 还有什么意义呢?贝可人真的死了,死在他的回忆里。 贝可人永远都不会再回来了…… 这好像是一个他为自己构造的虚幻的梦境,而眼前这个女人,就是他在梦境里构造的依托。他想沉溺在里面,再也不要醒来。 可是梦境再美再好,终究不可能变为现实。 现在,他从梦里摔醒,那么重,那么痛。 除了贝可人,没有人需要皇甫流风的…… 就算没有皇甫流风,风小鹿也可以过得很幸福。 …… 贝可人的身份是个谜,证件不容易办下来,必须先给她补办身份证才可以。 然而皇甫流澈等不到这一天了,他打算先摆宴席再打结婚证。 仿佛生怕晚一秒,贝可人就会后悔了。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