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茶几前,正喝功夫茶的男人,看到张文薪时,微微一笑。 又朝自己对面的位子,努了努嘴。 他似乎完全没有留意到,张文薪脸上的沮丧失落。 张文薪双腿如灌铅一般,挪到那男人对面,重重坐下去,颓然发出一声长叹。 “东西,没了!” 那男人依旧面带微笑,细心地倒一杯功夫茶,对清澄的茶色满意点头,然后推给张文薪。 “试试。” “宇成,我说东西没了!证明你清白的证据,被偷了!”张文薪眼看对方不紧不慢的态度,忍不住叫道。 张文薪对面坐着的这位,赫然是—— 陈宇成! “哦。”陈宇成应了一声,捧起一盅茶水,小饮一口,似乎对回甘生津的茶满意至极。 张文薪傻傻看着好友的反应,随即苦笑,然后端起陈宇成推给自己的茶一饮而尽,也不管烫与不烫。 喝完茶,张文薪开口了—— “有时候我真搞不懂你!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能这么悠闲,你的心是有多大啊!” “我这一路担惊受怕,带着资料赶过来,还是被盯上,被人把证据抢走了,你就一点不着急!” “真不知道,你是不关心自己,还是已经自暴自弃了!” “你看,连肖锵都替你担心,你就给我们这种反应?!” 张文薪终于控制不住了,拍桌子一顿吼。 陈宇成终于放下杯子,依旧脸色平静。 “文薪,你觉得我现在应该怎样?”陈宇成悠然问道,“焦急、烦躁,吃不下饭,睡不下觉。急着跑回总部,跑到夏侯启总裁办公室外,举个牌子,高呼冤枉?” “还是愤怒地冲到对面人,指着对方鼻子,声声啼血,字字撼天,厮喊‘你们冤枉我!我要跟你们拼了!’” 张文薪张张嘴,却发不出声。 无言以驳。 “再有,那些证据到了,就能洗脱我一切嫌疑吗?”陈宇成问。 “那总能洗脱一半……”张文薪不服,看着陈宇成盯着自己,想了想,声音一落,“总能减轻一些吧。” 那部分证据,亦是陈宇成让他拿的。 张文薪现在只是感觉自己辜负了好友所托,让好友处于劣势境地。 他感到无比的难过。 陈宇成笑了。 “那些证据,不是给我洗脱用的。最起码依着我的打算,不是那么用的。” 张文薪顿时一愣,喃喃道,“那你想,怎么用?” “那些东西,原件我给了夏老。你带来的,是复印件。” 陈宇成的话,让张文薪有些懵。 他当时还觉得奇怪,为什么要带证据来天秋,而不是直接上报。 原来自己拿了一份复印件来。 可拿到天秋做什么? “关于你的行踪,也是我透露出去的。”陈宇成继续道,“你被偷,那是必然的。” 张文薪目瞪口呆。 这么多年,他一直猜不透这位挚友。 现在也是! “我之所以让你拿来,原本就是给那些人看的,让他们看看,他们的指控还有漏洞,当他们急着去堵一个破绽的时候,往往会有一堆破绽会露出来。”陈宇成笑道。 这是在“钓鱼”! 都面临绝境,自己这位挚友居然还想“钓鱼”! 张文薪不知是该佩服,还是该呆傻。 “再有就是,这给我争取一些时间。也让他们觉得我是忙着洗脱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