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态度,并不意外。 “李老,我知道您对我有意见,我不想解释,只想在这关头为集团尽一份力。” 温言脸色看上去颇有几分苍白,说话时也有几分孱弱感。 “亏你有这份心了!” 李韵元冷哼一声道,“前一阵子集团力压沃夫戈尔德家族,事务繁忙多上了天,我也没见你站出来!现在你莫不是觉得集团群龙无首,跟他们斗不下去了,所以想跑来抢个代理董事长当当,想趁机上位吧!” 温言被怼的无言,许久方才喃喃道,“如果集团需要的话……” “集团不需要!”李韵元厉声道,“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代理董事长,没人需要!还有,白宣言先生,你是记性不好,还是忘了?咱们代理董事长白小升先生,已经给你安排了工作!你想要工作,尽可以去上任好了。其他事,不劳大驾!” 李韵元真越看温言越生气,是真的生气。 他曾经非常看好这个年轻人,却没想到对方居然是这个德行。 现在,李韵元一眼都看不下这个畜生! 温言涩然苦笑,对李韵元叱骂浑然不觉,笨拙起身道,“既然您这里不需要我,那我走了。” “不送!”李韵元气哼哼道了一声。 温言颇有几分萧然之相,默默往外走。 不过将要出了李韵元办公室的时候,他还是停下来,转身道,“李老,不管我曾经做过什么,我多后悔,那都是……无法挽回的。而现在的我,是真的想为集团出力!我在医院看了一个月的天花板,终于是有些想明白了……” 李韵元面无表情看着他。 “没有了集团,我将彻底失去一切。”温言喃喃发声,既像是说给李韵元听,又像是说给自己。 李韵元无动于衷。 “还有,就是——”温言嘴唇发抖,无声说出三个字,然后头也不回转身离去。 李韵元定定看着门口,继而发出一声轻叹。 悠长无比。 温言没有发出声的三个字是,“我错了”。 “这三个字,你与我说不着,而他们……我没办法替他们原谅你,那是他们才有的权力。至于他们会不会原谅你,他们有选择不原谅的资格。”李韵元喃喃道,“错就是错了,你得承担后果!” “不过,能够说出那三个字,我心中,你还有的救。” …… 从李韵元办公室里出来,温言神情有几分呆滞,沿途对所有的人打的招呼都视而不见。 温言回了自己的办公室,阮语迎了上来。 “怎么样,李副董他……怎么说的。”阮语小心翼翼,轻声问道。 现在的温言,让她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怜惜。 他就像是一个走丢的孩子,想要回家,却怎么都找不到回家的路。或者对他而言,已经没有了路。 阮语可以给他最温柔的港湾,却知道他心里会时刻惺惺念念着归途。 所以,阮语依旧没有选择去告诉他该怎么做,而是默默陪在他身边,陪他走下去。 “我要离开这里。”温言道。 “离开这里……”阮语喃喃重复,没有理解这话的意思。 “离开总部。”温言抬起头,眼神坚定,“集团这样的现状,我不能坐视不理,我要为集团尽一份力!” 阮语凝望着眼前这个男人。 他看起来消瘦又苍白,但他的眼睛生出了一种光辉,那是与过去一个月来死气沉沉不同的色彩。 “我陪你。”阮语只有这一句话,用最轻柔的声音告诉温言。 温言感激看着她,挤出一个笑容。 振北集团反击沃夫戈尔德家族的第六周。 白振北养孙白宣言出院,奔走四方,游说振北集团原有各大合作伙伴,请他们扛住沃夫戈尔德家的利诱拉拢,宣讲振北集团才是他们的百年盟友。 接下来的半个月,振北集团惨遭沃夫戈尔德家族拆台,连连损失,丢掉不下二十位分量级合作伙伴。 温言奔走各方,成效寥寥,受尽白眼。 许多评论人甚至将温言当成一个笑话,一个相信商界有童话的傻子。 八周后,在沃夫戈尔德家族召开的内部会议上,连霍华德都拿温言当一个笑话。 “振北集团终于还是有一位嫡系继承者能够站出来的,只可惜啊,他在做一些可笑的无用功!” “这说明什么,振北集团已然黔驴技穷,瞧瞧,就连唯一可以推上台当个龙头的人都成了笑柄!” “我真的很想知道,那位白宣言先生是怎么想的,他这些行为,难道就是他们高层商量出来的对策!” “我觉得这一次,振北集团应该是彻底处于了绝望边缘。”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