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迟到了!」父母也匆忙起床,然后看向时钟,立刻开始准备。正树和父亲在洗脸台争相洗脸、刷牙、整理头发。母亲做好让父亲出门上班的准备后将零钱递给正树,要他自己解决午餐。正树点点头冲出家门,跨上脚踏车朝着学校奔驰。 但正树在途中放慢了速度。 写给高尾晶的回信要在何时寄出?放学后?或是明天? 正树原本犹豫不决,但看过手机画面上显示的时间后便立刻做出决定。 现在的时间已经免不了迟到。既然这样,就按照惯例在上学前寄出吧。 正树的个性是得出结论后便不再犹豫。 于是正树今天也在那个邮筒寄出明信片后才上学。 当天午休。 正树不理会拿今天早上的迟到当话梗的同学,想去餐厅。 「正树同学。」 遥香叫住了他。 遥香平常除了向众人表演交往中的事实,不会主动向他搭话,也公开宣称午休时间要和朋友度过,当作不跟正树一起的理由。 也因此,当遥香找上正树,就让他有种受到突袭的感觉。 但真正的突袭还在后头。 「干嘛?」 「那个,我今天也为正树同学做了便当,一起吃吧。」 小巧可爱的便当盒递到面前。 正树皱起眉头。 为什么遥香会做便当拿来学校?正树还清楚记得昨天放学时两人聊到便当,也提过遥香的厨艺,但从来没讲到做便当来学校的事。 况且———— 「呃,抱歉。『今天也』是什么意思?」 「啊哈哈,你在说什么啊?自从开始交往不就都是我做便当带来吗?我们约好了吧?」 「啥?这种事怎么……」 怎么可能。在这句话说出口前,正树突然察觉。 同学们正将嫉妒与憧憬混合而成的视线投向他,但没有人对这状况感到惊讶。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如果风间遥香为了谁特地做便当来学校,班上应该会有更大的反应吧。但完全没这种迹象,反倒还有几分「又来了啊」的习以为常。 「……该不会是真的?」 「咦,什么真的?」 「我们之间真的有这种约定?」 「啊哈哈,又在开这种玩笑。明明就有啊,在开始交往后不久的时候,你忘了吗?」 「没有,我确定没跟你约定过……」 「有啊。对吧?」 下一瞬间,带着笑容的遥香眼神变得锐利。 少废话,给我点头就对了————她的表情仿佛这么说着。 「嗯,听你这么说,确实是这样没错。」 「对吧?别再开这种玩笑了,我会吓到。那我们走吧?」 「去哪?」 「人少的地方……像是屋顶?」 进入十月后,夏日的炎热已经完全消退,洋溢着秋意的风凉爽地吹拂。 在受到秋风影响最大的屋顶上,已经有几个小团体在吃饭了。彼此似乎有不成文的默契,保持一定的距离。 正树与遥香也效仿众人在隔着一段距离的位置坐下。 「这个拿去。」 遥香粗鲁地把她带来给正树的便当塞向他,然后打开自己的便当,双手合十后径自开始吃饭。 因为遥香从没对正树摆过好脸色,事到如今,正树对这样的态度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了,只是无法理解她为什么会为自己做便当。 如此询问后,遥香一如往常地叹息说: 「我刚才不是说过了吗?开始交往的时候就这样约好了啊。」 「为什么?」 「为什么?……不就是为了表现我们是男女朋友吗?你以为有这之外的理由吗?」 「没有。说的也对,除此之外也没有其他理由……」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正树的表情依旧凝重,仿佛有口难言或心中无法接受的表情。 为此感到纳闷的遥香问道: 「你是怎么了?一副五味杂陈的表情。」 「其实,我真的不记得之前有和你立下那种约定。」 「也是。人家说鸡走三步就会把记忆丢光,脑袋只有毛虫程度的你怎么可能记得呢。」 「不是啦,我不是在开玩笑。最近时常发生啊,有些事我明明不记得,其他人却都知道。我是不是该去给医生看看?」 这阵子不时发生这类记忆的欠缺。一开始只觉得「反正对生活没太大影响」,但像这样连续发生,正树也没办法再乐观下去。 「这么怕就去看医生啊。顺便问一下,你那个症状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这问题究竟是出自担忧或者只是想闲聊? 从她现在的表情来看,正树觉得大概是后者吧。 「这个嘛,我记得是在……」 回溯记忆,寻找自己发现记忆有所缺漏的瞬间。 最近的是与遥香约好要请她做便当。 再来则是遥香的头发打从一开始就是这个长度。 最后是遥香存在于此这件事本身。 这时正树惊觉。 错不了。 这一切都围绕着风间遥香。 正树察觉这一点,瞪大双眼看向她,她不快地皱起眉头。 「你看什么看啊?有话想说就说啊。」 「呃,没有啦,那个……」 「干嘛啦,说清楚啊。」 「该怎么说才好啊……这个嘛,回想起觉得记忆有缺漏的部分后,发现每件事都是以你为中心……」 「啥?你想说我是原因?」 「也不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