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车之后林燃并没有放开盛青溪,仍是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只是车内幽暗的环境让他看不清盛青溪的眼睛和神情。 林燃用手背探了探她脸上的温度,他低声问:“愿愿为什么不想去医院?” 她像是瘪着嘴,声音又轻又软,撒娇似的:“因为愿愿害怕。” 林燃沉默片刻,对司机报了城南花园的地址。 既然她不愿意去医院他就带她回家。 车启动后林燃给他堂哥打了电话,他简单地说了一下盛青溪落水以及检查报告的结果,又说了大概的时间便挂了电话。 盛青溪紧紧贴在林燃的胸前,她能够清晰地听到他胸腔内的心跳声。她安静地听了一会儿,忍不住在他左胸处的布料上蹭了蹭。 林燃是暖的。 盛青溪睁着眼睛望着车窗外的霓虹闪烁。 车内一片寂静,明灭的光仿佛将车内和车外分成两个世界。 对盛青溪来说,思考变得很困难。她像是自言自语似的喃喃道:“林燃,我找了十年。我一直找一直找,找的好辛苦。” 林燃低头,下巴贴上她滚烫的额头。 他耐心地问:“你在找什么?” 盛青溪怔怔道:“找你,我一直都找不到你。烟烟也找不到你,她经常一个人偷偷哭,但是后来有人陪着她了。” 林燃一时没听明白盛青溪在说些什么,只零星听到几个词,他拧起眉又抚上她的额头:“谁在哭?为什么找不到我?” 她忽然摇了摇头,小声又确定地说:“你不在。” 黑暗中的林燃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她又问:“林燃,你什么时候成年?” 林燃收紧了抱着她的手:“还有九个月。” 林燃的生日在一月份,几乎每年他过生日的时候都会下雪。以前他母亲在的时候他在那一天都能吃到一碗面,后来便只剩下了蛋糕。 他自己并不爱过生日。 盛青溪缓缓了松了一口气,她的声音已轻的微不可闻:“还有十四个月。” 林燃低下头想努力听清她的话,但盛青溪却睡了过去,他没能听到她说的这句话。 车在夜色中穿梭在车流里,向着城南疾驰而去。 - 林燃抱着盛青溪下车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他们家的别墅门口停着的明黄色跑车,即便在夜里这车也骚的明明白白的。 倚在跑车旁的林煌顺着闪烁的车灯朝着那个方向看去。 在看到林燃怀里还抱了人时林煌不由挑了挑眉,他抬手懒懒地打了声招呼:“哟,小火。我还以为你说的是个男孩,没想到是个小姑娘。” 林燃怕吵到盛青溪,低声道:“哥,你小点声。” 刚刚林煌只是调侃,此刻他见林燃这个态度不由真的好奇了起来。 他探头往林燃胸前看去,想将这个女孩看得清楚一点。但他还没多看一眼林燃就拉起大衣把人遮掩了往别墅里走去。 林煌:“......” 林煌不由小声道:“这一会儿我不还能看见?你挡什么呢?” 话虽然是这样说,但林燃一时没办法向林煌解释说这是他下意识的反应。 林燃直接抱盛青溪回了他自己的房间,林煌弯腰开医疗箱的时候顺嘴问了一句:“烟烟那小丫头呢?出去玩了?” 林燃俯身小心翼翼地把盛青溪放在床上,他又蹲下身脱下了她的鞋。 做完这些他才压低了声音应道:“烟烟回我爸那里了,我们年级段出去春游,我不放心让她一个人在家里。明天我就去接她回来。” 林煌拿出体温计朝着床上的人看去,床上的女孩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即便面病容也掩盖不了她漂亮的眉眼和完美的骨相。 这一眼就让他明白为什么林燃挡着人不让他看了。 他们圈里都很少有这样好看的小姑娘。 林煌心里觉得好笑,他这个冷冰冰刺头似的弟弟也有这样一天。 他没多问,年少时的喜欢简单而珍贵,他更愿意做个旁观者。 林煌简单地给盛青溪做了个检查,他回头看了一眼脸色不太好看的林燃,安慰道:“小火,这小姑娘没什么事,就是发烧了。你看吃药还是打针?” 林燃蹙眉看着床上紧闭着双眼的盛青溪,半晌才道:“我下楼去拿水。” 林煌点头:“我给你看着。” 在林燃走后床上的盛青溪忽然动了动,她的体温还在升高,这样的热度让她不太好受。 林煌听到动静朝床上看去,躺着的女孩嘴唇一张一合,似乎正在说些什么。 他凑近听了一句,她在小声地问:“林燃,你疼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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