廊内铺着柔软的地毯,脚步声微不可闻。 盛青溪低垂着眸,睫毛轻颤了一瞬。 空气中的气氛瞬间起了变化,盛青溪右手微动,在来人靠近她之前她便猛然出手扣住了他的手腕,脚下的动作也随之跟上。 但盛青溪脚下的动作才起势便停住了。 她怔愣地看着面前拧着眉的少年,“林燃,我...” 不知道是你。 她立即卸下了力道。 林燃的手腕还被盛青溪紧扣着,刚才她朝他攻来时他的身体已经自觉地进入了战斗状态,防御性的动作被他强压下来。 女孩子会防身术不是什么稀奇事。 但盛青溪的这一套动作显示不是普通的防身术,更像是军警格斗术。林燃他大伯在军队里,他小时候去大伯家里,常在院子里看到大伯练拳。 林燃对这类格斗术并不陌生。 就他看盛青溪的反应和速度,她显然不是一个初学者。 林燃在盛青溪放开他之前反握住她的手攥在掌心,带着她闪身进了房里。盛青溪乖顺地在跟着林燃往里走,她抿抿唇,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啪嗒。” 一声轻响,房门自动关上。 房间内很干净,林燃粗粗扫了一圈便放开了盛青溪。 盛青溪抬眸小心地看了林燃一眼:“林燃,对不起。” 林燃面上没什么表情,只是垂眸看着她:“为什么道歉?” 盛青溪看向他的手腕,小声道:“我怕伤到你。” 盛青溪会伤到林燃吗? 这件事林燃也没办法准确估量,她出手的角度过于刁钻。那时在巷子里她来不及去拦那人的铁棍才硬生生地挨了那一棍子。 从头到尾这小姑娘就没喊一句疼。 再加上今天的事,林燃不可能不多想。 他蹙起眉,嗓音里含着的情绪有些压抑,“你经常受伤吗?” 林燃这一句话问的没头没尾,但却让盛青溪有些出神。 上警校的前两年盛青溪的身上满是大大小小的淤青,那时候她不敢浪费每一分每一秒,连去医务室的时间都没有。最后还是室友看不下去了给她买了药,几个室友看着她上了药才放她出去跑步或者练拳。 工作以后,刀伤和枪伤她都受过。很多时候当下的环境并不是很好,她只能潦草地处理伤口。 盛青溪原本是很怕疼的,小时候生病了去打针盛兰都要哄上她许久。从打针要人哄再到受伤一声不吭,盛青溪用了十年。 盛青溪从纷乱的记忆里挣脱出来,她看着林燃没说话。 她想说她很少受伤,但是对上林燃暗沉的眸光她就说不出口了,她不想对林燃说谎。 于是盛青溪只是缓慢地摇了摇头。 林燃没打算非要在这个时候问出个究竟,他在床边坐下,转而换了别的话题,“不睡午觉回房间准备干什么?” 林燃知道盛青溪不睡午觉的习惯,他中午溜达去六班找她的时候她永远醒着。哪怕教室里睡倒了一大片也不能影响她分毫。 盛青溪老实道:“写作业。” 林燃闻言挑了挑眉,他长腿微动,侧身往床上一趟,像个耍无赖的流氓,“那你别打扰我睡觉,写作业安静点。” 盛青溪:“......” 她犹豫片刻,确认似的问道:“你睡在这里吗?” 林燃懒懒地笑了一下,“午安。” 说完他就闭上了双眼。 盛青溪在心里叹了口气,转身将房间内的窗帘拉紧。原本就不怎么明亮的房间光线骤然变暗,气氛在这个瞬间变了一个味道。 林燃虽然闭着眼睛,但他却一直注意着她的动静。 布料间细微的摩挲声,椅子被小心翼翼地拉开,书桌上的台灯亮起,笔尖划过书页。 空气中有淡淡的甜味。 林燃在这样安逸又静谧的环境中逐渐睡去。 游轮将会在下午三点到达海岛,两点半的时候即将靠岸的鸣笛声响起。 安静的午后从沉睡中苏醒。 床上的林燃倏地睁开了眼睛,他的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