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起来。 当时他们还没有被宣判,但王宁知道他们大概是难逃一死了。 “巡捕也说了,我们杀了那么多人,死缓估计都是不可能的了。”王宁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不过你知道吗?被抓进来之后,我倒放松了很多,每天睡得比在外边睡得还好,在外边的时候总担心自己会被抓,现在已经被抓了,不担心了,睡得真的是好太多了。” 王宁说,她其实一直都隐隐期盼着自己能早一点被抓,让她自己去死,她是无论如何也不敢的,可让她回到原本的生活,又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了。 王林两人不可能放她走的,他们的命早就已经拴在一起,一个人想走,那就只能是个死,他们之间的信任其实就是如此。 每个人都离不开每个人,每个人又都不信任每个人,你想走,那你就是想叛变,那你就是想去警方告发,好给自己换个宽大处理。 囚徒悖论就这么出现在了这个华北平原上的两男一女之间。 她怎么也没想到这种荒谬的平衡居然能持续十年之久,有的时候,她甚至觉得这种平衡会一直持续下去,直到他们一块金盆洗手、安度晚年。 “如果能那样的话,大概就真的老天保佑了。”王宁说,“可老天爷凭什么要保佑我呢?毕竟他可从来就没有保佑过我啊。” 打从进被抓进去以后,他们三个就没有再见过面,王宁对所做的一切都供认不讳,她总算找到了一个出口,一个让自己能敞亮痛快活一回的出口。 她希望自己能死,死在看守所或者死在刑场都可以,她不在意。 从她失去第一个孩子开始,从她送走第三个孩子开始,从她被父亲卖出家门开始,从她下手杀掉第一个人开始,她就一直在期待着这一天。 如今这一天终于来了,她觉得心满意足。 “但我真的想知道最后那个脖子后有疤痕的女孩到底是不是我女儿啊。”王宁靠在椅背上轻声说。 “可我已经不可能知道了。” 李二的老婆翠花,结婚都五年了,还没怀上一个娃。 愁得李二和什么似的,带着媳妇看大夫、找偏方,甚至求神拜佛,各种方法都试遍了,翠花的肚子也不见大。 这天,他听隔壁村大脚说,他们村里新盖了个送子庙,非常灵验。 大脚媳妇也是多年无所出,拜完之后没多久就怀了。 李二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打完猎就带着翠花过去了。 那庙不大,倒是挺干净。 神像和普通送子庙不太一样,李二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是个什么。 不过,为了他们李家的香火,不管是什么送子像,他都会拜上一拜。 跪在那儿,李二心里默念:“别管您是哪路神仙,可一定要保佑我媳妇怀个大胖小子啊!” 别说,在李二带着翠花拜神一个多月以后,清早翠花吃烧饼的时候,犯恶心了。 李二带着翠花去大夫那一检查,有了! 高兴得他立刻把翠花抱了起来,他李家终于有后了! 在翠花嗔怪的目光里,李二嘿嘿笑着把她放了下来。 等把翠花送回家之后,李二立刻去镇上,买了很多东西回家。 各类补品、小孩儿衣服,孩子刚怀上,李二就把钱花的差不多了。 翠花直怪他,说以后孩子生了怎么办。 李二一拍胸脯:有他们老李家祖传的手艺在,还怕没钱花? 这还真不是李二吹牛,他们老李家打猎的技术,确实称得上数一数二的。 只是近几年为了照顾翠花,李二都是在周边小打小闹,很久没进山里了。 第二天,李二把自己娘接到了家里。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