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起一个小盒子走到沙发旁,打开盒盖,用手指蘸了一抹猩红的朱砂,开始在季雅云光滑的后背上画符。 符箓还差最后一笔,我犹豫着,有点下不去手。 “又怎么了?”桑岚冷冷的问我。 我没理她,心一横,把最后一笔画了上去。 手指还没离开女人的后背,猛然间,鲜红的符箓就像是被火烧过一样,瞬间变成了焦黑的粉末,扑簌簌的往下落。 季雅云像是触电似的,身子开始猛烈的抖动,并且散发出刺鼻的腥臭气味。 我差点被这味道熏的吐出来,连忙捂着鼻子退了几步。 “这是什么味道?”桑岚捂着口鼻干呕不止。 我顾不上回答她,拿起桌上的八卦镜向季雅云照去。 往镜子里一看,就见季雅云的身子被一团黑气包裹的严严实实,别说看不见附体的是什么了,就连她本人的样子都看不清楚。 忽然,季雅云一下子平静下来,背对着这边,一动也不动。 “小姨?”桑岚喊了一声,想要上前。 “别过去!”我赶紧拉住她,伸手往桌上摸。 一把摸了个空,低头一看,心里顿时一咯噔。 刚才我明明把驱邪的镇坛木拿了出来,和八卦镜放在一起的,这会儿居然不见了! “小姨……” 听桑岚声音不对劲,抬眼一看,季雅云已经慢慢的把身子转了过来。 看清她的样子,我浑身的汗毛都戗了起来。 季雅云看上去还是原来的样子,可给人的感觉,却是完完全全变了一个人。 她的脸白的像是在水里泡了十多天似的,没有半点血色。原本细致不可见的毛孔,此刻显得格外明显,就像是在白脸上生了一层细密的黑毛! 桑岚本来想迎上去,这会儿吓得缩到我身边,抱着我的一条胳膊不住的发抖。 感觉柔软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咯着我的手臂,低头一看,就见桑岚的一只手里紧紧捏着一块红色的方木。 “谁让你乱动我东西的?!” 我又惊又怒,一把将镇坛木抢过来,猛地拍在桌上。 “啪!” 响声震耳,季雅云身子明显一颤,本来麻木的脸顷刻间变得无比狰狞,怨毒的眼神像是要把人活吃了似的。 我沉着气,再次把镇坛木举起。 可就在我举起镇坛木的时候,季雅云两眼一翻,像是被煮熟的面条一样软趴趴的瘫倒在了地上。 见她好半天一动不动,我不禁长松了口气。 下意识的活动了一下因为紧张而麻木的双手,却感觉左手黏糊糊的,手感十分的不对。 低头一看,不由得大惊失色。 镇坛木上竟然龟裂出无数细密的裂纹。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用力过大,我的虎口也已撕裂,流的满手都是血。 “我小姨她……她怎么了?”桑岚带着哭音问。 “暂时没事了,帮她把衣服穿上吧。” 我抹了把冷汗,又看看染了血的镇坛木。 “我去厕所洗个手。” 我随手把镇坛木放在桌上,哪知刚一放下,镇坛木就无声的裂开,彻底碎了。 从厕所出来,桑岚已经帮季雅云套上了衣服。 我过去帮忙把还在昏迷的季雅云抱到沙发上,走到窗前,拉开了窗帘。 看到窗台上的香,又不禁吃了一惊。 其中的一炷香烧了还不到三分之一,另外两炷却几乎要烧完了。 人怕三长两短,香怕两短一长,这特么是真碰上硬茬了。 “你的手破了,我帮你包一下吧。”桑岚有点慌乱的拿了医药包过来。 “这点小伤……还是包上吧。” 把血洗掉才发现,虎口撕裂的伤口竟非常严重,我可不愿意死要面子活受罪。 话说回来,我记得刚才拍镇坛木用的力气不算太大啊,怎么手都震裂了。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