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收一缩,在胸腔里跳动,疼痛与空虚蔓延开来,无法抑制。 元献深吸了一口气,轻声道:“行,我知道了。” 他顿了顿,两个本不愿意说的字不受控制地溜出口中:“抱歉。” 叶怀遥随手一掷,孤雪准确无误地插入燕沉鞘中:“我接受。” 容妄双手环胸,靠在一棵树上,反正他站得远,周围也没有人注意这边,他也就毫无顾忌地冷眼看着这一幕。 从过去到如今,容妄觉得无论自己是哪种身份,也都从来无法看穿叶怀遥的心思。 他依稀觉得对方好像不是特别在乎元献,就像有时候也偶尔会去想,他或许没那么讨厌自己。 但更大的可能性是,这两种妄自揣测,都只不过是他近乎疯魔之下的一厢情愿罢了。 他不太想看这两个人站在一起的模样,碍眼,讨厌,但是又不受控制地把目光黏在那里,无意识地记下叶怀遥的神情、语气,甚至唇边微笑时的弧度,在心中反复揣摩考量。 呵,元献…… 好在叶怀遥本来也无意跟元献多说,免去了魔君大人当场发狂的隐患。 他收了剑,抬手向着下山的路一比,说道:“这里已经没有三位的事了。元兄、严公子、纪公子,请。” 叶怀遥的意思表达的很明白,他对元献没感情,私下里,元献愿意怎样是他的事,但在众人面前,他却绝不可以落了玄天楼的面子。 展榆示意身后的人:“去,送严公子和纪公子一段。” 法圣少见地下重手伤了严家和纪家的人,其中的是非曲直,总要跟他们分说明白,展榆此举,一是为了这个,二来也有不欲令元献再插手的意思。 元献等人离开之后,接下来要算账的就是尘溯门。 方才严矜和纪蓝英的惨状众人都有目共睹,那一大滩血还在地上摆着,敬尹真人见燕沉向着自己看过来,骇的连脸色都变了。 他向后退了一步,又想起自己好歹也是掌教,这样做可不合适,踟蹰一下又把步子迈了回来,涩然道:“少仪君,云栖君,您二位……” 叶怀遥道:“师哥?” 他从小跟燕沉一起玩,一开始叫哥,后来正式行了拜师礼,就改叫师哥。整个门派,也就叶怀遥一个人这样叫燕沉。外人想当然地觉得明圣法圣共同掌理门派,必然关系不睦,却是多心了。 燕沉道:“敬掌教,现在该贵我两派再算一算这笔账了。不知对于成渊之死,各位还有何见教?” 敬尹真人低头道:“成渊鬼迷心窍,竟敢冒犯明圣,因此毙命也是……罪有应得。” 这回连成渊的亲爹成峰主都不再跳脚了。 其实他们又如何不知道这件事的错在成渊,叶怀遥杀他也是意在自保,之前只不过故意不去理会罢了。 敬尹真人心里也有气,当初得罪人的时候大家都有份,现在赔礼道歉倒是全都压在了自己的头上,但也没有办法,谁让他是掌教呢? 他顿了顿,走到叶怀遥面前,深深一揖,低声下气地说道:“其中种种得罪之处,还望云栖君看在玄一真人的份上,多多见谅。” 他所说的玄一真人就是太玄峰峰主,叶怀遥就算是不动脑子,也知道对方必然会利用这重关系来说情,因此毫不意外。 他甚至早已经想好要说什么了,含笑道:“敬尹真人说的是,有恩当偿,有仇当报,原本就是世间至理。当初先师将我从雪地里捡回来养大,这么多年的饭不能白吃他的,若是他老人家在世,我必当扶持师尊当上尘溯门掌教,也算全了这段恩情。” 敬尹真人:“……”他还能说什么? 他苦着脸,顺着叶怀遥的话说道:“明圣说的是。若玄一峰主在世,我理当退位让贤。” 叶怀遥慢悠悠道:“都是一家人,现在说也不晚。” 敬尹真人原本也是老谋深算,见风使舵之人,叶怀遥的话让他微微错愕,随即灵光一闪,总算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他脱口道:“明圣想收并尘溯门?” 叶怀遥含笑道:“敬掌教真是个妙人,知道我的心意。” 他这样笑意款款,语气温柔,配上那张明俊异常的面孔,实在要命,一点漫不经心都能教人错看成十分深情。可惜对着的是这么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