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待到出来,看到王二没来得及收好的讶然,他笑了。 “我年幼家贫,曾在窑上做过些时日,所以知道的详尽一些。” 王二瞪大眼。 柳福儿眉头微动。 如今的世家择婿选媳皆要门当户对,没想到吴节度使还挺与众不同。 不过能让吴节度使折节下顾,收他为郎子,侯泰定然也有其过人之处。 比如能征善战。 柳福儿笑吟吟的问边上跟着的管事,价格几许,若购买数量过大,需得提前几月云云。 管事一边回答,一边看侯泰。 侯泰摆手道:“柳城主并非外人,有话直说便是。” 管事立时明了,将柳福儿所问一一回答。 出了烧窑,柳福儿笑道:“如此,我若有需,直接告知都尉,可好?” “自然好,”侯泰笑答。 柳福儿没再去别处看,她请侯泰将瓷器铺掌柜送回城里,带着满船的青瓷与侯泰作别。 楼船逆流而行,速度却不满几分。 侯泰一直凝望着楼船快速行远,才道:“看来江陵也有人才。” 管事眨巴两下眼,没听懂什么意思,又不敢问,只低下头佯作没有听到。 楼船上,柳福儿步态轻松的回了舱室。 王二笑道:“阿姐,咱们直接去接康儿?” 柳福儿点头。 王二立刻跑去下面,没多会儿楼船便转了方向。 又行几天,楼船就近停在一阜头,打算配给些新鲜果蔬。 才刚查验过所没多久,便有兵士到来。 来人严明,冯节度使有事相商,请他们暂且停靠几日。 柳福儿端望远处隐约可见的黟山,道:“如此我便去那里等吧。” 兵士拱手退下,并没有跟上的意思。 王二爬去眺望,看了半晌,才回来道:“阿姐,当真没人跟来。” 柳福儿笑道:“不必紧张,他并非我们的敌人。” 王二骨碌下眼睛,暗忖冯成勾结徐家,如果他不是敌人,那徐家不是也不是了? 可是马颖还在那儿呢。 等等。 阿姐提到敌人。 莫不是他们另有敌人? 是谁? 他怎么不知道呢? 柳福儿笑眯眯的看王二扭着眉头,绞尽脑汁。 待到他放弃的叹气,她递给他被浆道:“这些事情不用你考虑。” 柳福儿慢悠悠的捏了枚杏脯,边咬边道:“这两天伙食不错。” 王二撇嘴,想说哪有什么不错,都是寻常吃的。 抬眼却见柳福儿意有所指的瞄了瞄他腰身和脸庞。 他赶忙伸手捏了捏。 似乎松了。 柳福儿将果肉咽下,叹息着道:“再半月就能到家了吧,也不知柳家军筹措得如何了。” 说到这个,自然就会想起负责这事的人。 王二顿时背脊一紧,二话不说直奔外面练功去了。 柳福儿透过半开的窗棂看着外面的水光山色,耳听得高高低低的呼喝,她嘴角含笑。 大抵是沉淀了,又或者是成熟了,此番离开,她对他的感情似乎与从前不同了。 曾经的朝思暮想渐渐转为如水一般的淡然,只在偶尔的闲暇中,他的模样,他的笑容才会轻轻浅浅的盘绕心头。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