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片刻,便有一长髯中年男子从屋里快步出来。 远远看到柳福儿,男子边走边拱手作揖。 柳福儿含笑以对,脑子快速过了遍,很确定并未在池阳郡见过此人。 待到男子近前,她笑吟吟道:“敢问郎君是……” 男子笑道:“某姓宋,冯节度使乃是我姐夫。” “原来是宋郎君,失敬失敬,”柳福儿忙拱手客套。 宋大郎笑着侧身回礼,请柳福儿入内,道:“本来这次姐夫是想亲自过来,奈何城里事务繁忙,实在走不得太远,只好命我前来,失礼之处,还请柳城主海涵。” “哪里,冯节度使如此客气,倒让我汗颜了,”柳福儿同样笑着回道。 说话间,两人已走进厅堂。 宋大郎请柳福儿坐去上首,待到上了甜浆,他挥退众人,从怀里摸出封信递来。 柳福儿笑着打开来。 才一看开头,她便看向宋大郎。 宋大郎一笑,显然知晓信是何人所写。 柳福儿重又埋头,将信看完,又将信重又折好,才道:“没想到节度使竟与四郎君这般要好,就连送与我的书信倒要节度使代劳。” 宋大郎一笑,道:“徐四郎君是知晓姐夫有船要来,便将信与恭贺城主的物什一并捎带过来。” 说话时,他抬了抬手,侧间里几口箱笼半掩在帷幔后。 柳福儿扯了下嘴角,心道就这么点东西,有什么必要绕这么大的弯。 莫不是徐家对她有什么看法,徐四是要避人耳目? 她在心里暗自生了警惕,面上却更加亲热几分。 贵客远道而来,自然要设宴款待一番。 柳福儿才起了个头,宋大郎就赶忙道:“多谢城主美意,只是临行前姐夫再三叮咛,莫要饮酒纵歌,我有命在身,实不敢违背。“ “如此也罢,”柳福儿叫来馆吏,再三吩咐要招呼妥当,这才拱手作别。 回到府里,梁二已经归来。 柳福儿将自己的怀疑讲与他听。 梁二呵呵一笑,道:“徐家窝里斗得厉害,徐四如此,大抵是不想让人拿你与他的关系多做文章罢了。” 柳福儿转了下眼睛,狐疑。 难道会是这么简单? 梁二丢开手里的果子,过来道:“听说你要亲手给康儿做周岁礼,怎么样?如何了?” 柳福儿看他,道:“你怎知道?” 梁二咧嘴,道:“我手底下的一个小什长说的,府里的木材便是他家送来的。” 柳福儿哦了声,道:“我正在学做木工,要做成品还早着呢。” 她道:“我不过是掩人耳目,以便周家兄弟研究图纸而已。” “那艘船?” 梁二挑眉。 柳福儿点头,道:“只是试试,未必能成。” “不成也无妨,”梁二道:“池阳已经来人,以后南面,西面都会有生意上门,等到有了钱,想怎么试就怎么试。” 听到他说得如此轻松,柳福儿失笑。 “这城里哪一样不要用钱?便是有了钱,也不能随意乱花呢。” “何况等以后有了钱,我还有别的用处。” “你要作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