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腰上,虫子以肉眼可见的快速消灭上千头马匹之后,重又进入觅食状态。 这一次它们沿着路面,向上向下扩散开来。 曾担任前锋,而今负责殿后的兵士眼见虫子来势汹汹,急忙挥舞着长枪和盾牌。 虫子的颚齿虽然厉害,身上的甲壳却不是十分坚硬。 兵士们也是历经操练折磨的老兵,手上力道都不弱。 只三两下,虫子的壳便碎了。 随着体液的流出,虫子只挣扎几下,便再没有动静。 兵士们见状纷纷抄起家伙,或扎或砸,很快消灭一片。 但这对于大批的虫子而言,那些不过是一小部分而已。 随着虫子越来越多,兵士们没等砸死眼前的,便有新的跟上。 很快的,虫子突破阻拦,再次肆意的收割血肉。 痛苦凄厉的哀嚎再次接连响起,有些不堪忍受被噬咬的折磨,挣扎着奔去崖边,纵身跳了下去。 这一跳便如同打开了某个机关,许多还在挣扎着的也跟着跳了下去。 身后骚乱正在加剧,与曹达对峙的汪奂浑身颤抖的吸了口气,喝令先锋营强攻。 战鼓阵阵,激昂振奋。 曹达一个骨碌从榻上爬起。 “这就对了,都已经碰上了,就别磨蹭,打上一仗才是正经。” 他扬起手,身后持着盾牌的兵士顷刻聚拢,手持长矛和长弓的兵士次第排开。 前锋营准备完毕,来人请示之时,汪奂闭了闭眼,微微点头。 来人一声长喝,手持盾牌的兵士一步一挪的向下挪腾。 曹达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待到兵士踏入射程,他猛一挥手。 箭矢如雨直奔高处,复又精准的落下。 两个负责打头的兵士只挡了几箭,便跌落崖底。 其后立刻便有兵士顶上,护着身后之人再次向前,只是才走两步,便步了前面的后尘。 如此反复,如此前进。 短短百余丈,走了小半个时辰,用了几百条性命也没走到一半。 其后,虫子还在窸窣紧逼。 曹达却已不耐烦了,他喝令兵士加紧射击,同时他也挽弓连射,皆中眉心。 眼前前面之人连一步都没能走上,便栽到崖下,便是兵士们有着必死的心,也还是生了怯意。 汪奂亲信见状,便上前道:“大人,山道窄仄,实在难行,不如下崖另寻生路吧。” 汪奂侧头。 汪大郎转眼看石壁上的藤蔓,用力好大的力气才扯了一根下来。 亲信指了藤蔓道:“可用这个结成绳索,末将愿先下去一探。” 前面,曹达紧紧守着,箭矢好像无穷无尽。 汪奂转头,背后人头攒动,不时还有惨呼传来。 他长叹一声,微微点头,并命大军后撤。 亲信喝令兵士扯藤编绳,严明此乃唯一一条生路。 得知有生还希望,大家皆精神一振,便是动作也快了许多。 万余人的行动力不是盖的,很快便有四五条,足有几千丈的绳索编了出来。 亲信要将绳索绑与腰际。 其后,有兵士自告奋勇。 绳索扔下,三名兵士沿着崖边往下攀爬。 约莫两刻钟,其上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