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行至荒僻得断檐缺瓦,荒草边地的院落。 吕三郎推开虚掩着的门,指了边上的屋舍,道:“在那儿。” 柳福儿瞄了眼。 破败得厉害,窗子都已经破了,风从**灌入,发出呼呼的声响。 柳福儿提着裙摆走到近前。 谢大拦下她要上前的步子,自己过去叩门。 屋里一片安静。 忽然,吕三郎似乎听到什么,他一个箭步就往后面奔。 谢大几乎同时提脚踹开门。 柳福儿探头,正好看到一个身影从气窗往外翻。 谢大两个跨步过去,一扯他背上的衣服,用力一揪,就把他跟拎小鸡似的拎了回来。 “你放开我,”那人声音有些嘶哑,尾音突兀拔高。 显然是正在变声阶段。 谢大猛地抬高手臂,确定那人离开地面,而后一松。 一声扑通之后,那人捂着脸,发出痛苦的呻吟。 谢大蹲下来,道:“别装了,我根本没使劲。” 他用的是巧劲,只会震得浑身发软,根本不会碰到伤口。 那人翻转过来,看谢大和柳福儿。 主要是两人身上的衣裳。 即便两人低调节俭,但好歹也是城里的一把二把手,穿戴定然不会太差了。 “你们是谁?” 那人边问,边蠕动。 吕三郎从气窗翻进来,将他去路挡住。 吕三郎长得人高马大,那人只看一眼,便知自己定然不是对手。 那人缓缓从地上起身。 柳福儿拱手道:“自我介绍一下,我是管娘子的监护人,我姓柳。” 那人顿了下,道:“柳城主?” 柳福儿笑着点头,指了谢大,道:“这位是谢长史。” 谢大含笑拱手。 那人咧了下嘴。 市井传言长史体弱无力,是个杀鸡都拿不起刀的书生。 依他看,这位足够倒拔垂柳了。 “敢问郎君怎么称呼?” 柳福儿笑得温和。 那人眨巴了下眼,道:“我姓水。” “水郎君,”柳福儿道:“管娘子如我亲侄女,你救了她便是我家的恩人。” 她道:“若不嫌弃,可否去舍下做客几日?” 水郎君迟疑。 谢大微笑,“放心,我不住那儿,且府里的人虽然都会两下子,但轻易不伤人。” “谁说我害怕了?” 水郎君声音拔高,粗嘎音调在空旷屋子里回响。 他立刻抿住嘴,用眼神表示他绝不是个胆小的。 柳福儿立刻顺势相请。 水郎君斜着眼睛,瞪了眼谢大,才一扬脖子,跟柳福儿走了。 谢大弯了眼,淡淡的笑,侧头吩咐吕三郎,“盯住他,别让他跑了。” 吕三郎答应着,紧跟上去。 谢大则在出了院子之后,直奔官驿。 听说儿子及熏到了,山郡守大喜。 谢大则道:“只是有些神似,郎君自称姓水。” 山郡守沉默一瞬,道:“某前头那位妻室便姓水。” 谢大赶忙拱手致歉。 山郡守摆手。 谢大带着他来到城主府。 正要进门,老常过来道:“城主吩咐,两位先去花厅。” 谢大挑了下眉毛,心知若无缘由,柳福儿不会这么交代,便请了山郡守往花厅去。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