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喝了三杯,杜五方才止了徐九动作,道:“郎君此时寻我,定是有事,还是先说事,再喝个痛快。” 徐九笑道:“今天就喝酒,不说事。” 杜五端量他。 论五官,徐九其实比他其他几个兄弟都要精致秀美。 可奇怪的是,组合到一起,不说徐四,便是比起略逊一筹的徐大,也还差上一些。 徐九抬眼,见他这般,便道:“看我做什么?” 杜五摇头,端杯道:“郎君,有些话我一直憋在心里,想要说与你听,又怕你怪我多嘴。” “你说,”徐九道:“以你我的关系,还有什么不当讲的。” 杜五道:“如今这天下,势力重又洗牌,梁家、吴家自不必说,田家、汪家悄没声的也冒了头,反倒是占地最多最广的刘家,被抢了半片疆域,实力大打折扣。” 徐九倒了杯酒,轻啜着。 杜五睨他一眼,道:“汪家早前实力不错,奈何冒头太早,被梁家朝廷连番打压,而今也不过屈居末流。” “且他与田家一样,偏安西北,与淮南威胁不大。” “倒是吴家、梁家不断壮大,尤其吴家已与淮南鼎力之势,只怕再过不久,吴家贪心不足,另起别个念头。” “吴家?” 徐九不以为然的笑。 “九郎以为不能?” 杜五道:“如今,衞州韶州已落入吴家囊中,单论疆域,确实不大,甚至两城夹在一起,也只及大郎君攻打的洪州大半左右。” “可你别忘了,这两地可是与江南相邻,这就方便了他们管理。” 他道:“这怕到了来年,这两地的百姓便已被他们尽数收服,这片疆域也彻底落入吴家之手。” “反观我徐家,”他道:“洪州,孤悬在外,便是治理也分外不便。饶州,左临梁家统辖的洪州,右靠吴家占领的韶州,稍有不慎便有可能失守。” “我以为,此一战,我徐家失大于得。结盟一事,实为不智。” 徐九眸色微闪,道:“你想说什么?” “让我去叔伯面前去告大兄和四兄的状?” 徐九眉头微蹙。 “非也,”杜五笑道:“大郎君锐敏聪慧,怎会不知这情况?” 他道:“只是此事最一开始,乃是四郎君提议,大郎君念在兄弟扶持多年的情分,才四下联合,促成此事。” “想来大郎君现下已是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硬撑。” 徐九不可置否的挑了下眉毛,垂眼把玩着酒杯。 杜五看他一眼,想起马颖派人传来的话,又道:“四郎君的聪颖,你我都清楚,大郎君的为难,他不可能不知晓。” “但他却盘桓在自己的院子里,连窝都不挪。” 他道:“这种情形,若郎君是大郎君,会怎么想?” “自然是觉得被四兄耍了,”徐九想也不想的道。 “不错,”杜五击掌叹道。 “大郎君与四郎君一直交好,四郎君更为大郎君之幕僚,频频为其出谋划策。” “只我知道,便不知坏了夫人与郎君几次好事。” 听到这儿,徐九也忍不住咬牙。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