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们却很不满意。 长史这话说得实在空泛。 首先,援军一说,从早前开始,他便挂在嘴边,可到现在,也没见半个人影。 大家家里的水缸也就拿了一两个而已,便是存水也只够两三天之用。 若倒是援军不来,那他们该怎么办? 长史也知晓大家担忧,便道:“请大家宽限三日,三日之后,若援军不来,我便大开城门,任由大家来去。” 汉子们互相对视,半晌也只能认了。 待到众人散去,长史急忙往饶州去信。 而在饶州通完吉州的河道上,崔家兄弟正焦急的立于舱室之外。 兵士带着竹筒过来,崔八郎不耐的拿过来,看完便将纸条用力的攥成团,道:“催,催,催,催什么催,都快催出人命了。” “跟他说,让他等着。” 崔五郎摇头,把纸条硬从他手心抠出来。 费力的展开之后,道:“此事是四郎自己主意,你我皆非徐家人,怎可擅自决断?” 他吩咐兵士,“你先下去,待会儿再说。” 兵士拱手,担忧的看了眼舱门,刻意放轻了脚步退下。 舱门传来一声细微的响动。 崔家两兄弟急忙上前。 门内,须发洁白的程郎中面色沉沉的从里走出,看到两人,他未语先摇了摇头。 两人的心顿时咯噔一下。 “可是,”崔八郎梗了下,道:“可是不好了?” 程郎中沉沉叹气,道:“郎君此症已伤及内里,以老朽的本事也只能暂时延缓其病情而已。” “怎么会这样?” 崔八郎瞪起眼睛,道:“早前不会还说只要调养着,便会好的吗?” 程郎中看他一眼,道:“早前那话,需得郎君静心休养,半点也不操心。” 言外之意便是徐四不听医嘱,操心太过,才造成这般。 崔五郎轻叹了声,止了想要发作的崔八郎,拱手请郎中回去。 崔八郎阔步进了舱室。 不大的舱室内,徐四安静的俯卧着,面容安详,只有那双微微蹙着的浓眉和额角渗出的冷汗,显示出他此时的痛苦。 崔八郎来到近前,低哼一声,道:“他不是说不疼吗?” “八弟,”崔五隐带斥责的唤了一声,投了张帕子过来,为他擦拭。 崔八郎侧行两步,将地方让给崔五,翻了个白眼,坐去一旁,道:“要不趁着他这会儿什么也不知道,把他送回去吧。” “那边名医多,总有能救他的。” “不可,”崔五道:“他的性子你难道还不知道?” “若他真吝惜这条命,早前就不会坚持着过来了。” “那怎么办?” 崔八郎拧着眉头发愁。 崔五搁了帕子,道:“等吧,等他醒了再说。” 崔八郎撇了下嘴,道:“那他要是一直不醒呢?” 崔五郎瞪他道:“你就不能盼他点好。” 崔八郎见兄长真的动怒了,便也不敢再说。 只老实的坐在那儿,左脚踩右脚,右脚踩左脚。 崔五微微摇头。 自家弟弟还是太孩子气,若成熟些,他倒也能放心些。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