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也好,”话说到这儿,卢龙节度使只得应承。 没多会儿,外面便是一阵吵杂。 接着便有人高声唱读章程。 山小郎垂着眼听完,侧眸看卢龙节度使。 如此明确到一桩桩,一件件,这位大人可就没有半点油水可刮了。 卢龙节度使捋着胡子,很是淡定。 没多会儿,军需官过来。 “大人,准备妥当了。” 卢龙节度使点头。 “另外,那些人已经回去寻铁器,您看……” 军需官拉长了调子。 卢龙节度使看他一眼,起身道:“那边还需要安排一下。” 柳福儿起身,“大人尽可自便。” 山小郎跟着起身见礼。 卢龙节度使略一颔首,带着军需官走了。 柳福儿来到窗边,看围着十来个壮汉的人力。 有了这些人的宣扬,那篇章程便不愁没人知晓。 如此,她便是离开,也能安心。 山小郎跟到近前,道:“柳姨,你可是打算离开?” 柳福儿侧目,“不急,先看看情况再说。” 她转而看向远处,粮船周围已没有多少人力。 柳家军正在收拾甲板上的杂物。 “行了,差不多就启程吧,抓紧时间把事都办了。” 柳福儿如此道。 山小郎应声,向她郑重一礼,阔步出门。 柳福儿目送粮船徐徐出了关卡,转回馆驿。 哨探得了消息,急急赶来。 一见面便道:“适才,耶律齐说了个地方,我觉得有可能是他们如今的王帐所在。” “哪儿?” 柳福儿精神一振,忙转去书房,摊开地图。 哨探来到案几边,在开阔的地图上睃了一圈,指了边关西北,靠近代州附近。” “应该就是这边。” “你确定?” 柳福儿纤指轻点那里。 “这里不是有城墙守卫吗?” “代州郡守呢?” “莫不是他投了蛮人?” 柳福儿低声嘀咕。 哨探面色微变。 代州正在河东与卢龙两地边界。 早在前朝,那里便建了高墙,以作抵御外敌。 若那儿投了契丹,就等于撕开了个口子。 那这里和河东也就危险了。 “不用急,”柳福儿在案几旁踱了会儿步,道:“若代州真个叛了,那契丹就没必要在这边损兵折将的折腾。” 她看哨探。 “耶律齐应该是故意这样,想让我们以为代州叛了,进而给他们创造机会。” “这小崽子,不傻呀,”哨探错牙。 柳福儿默了默。 “盯紧他,若觉得不对,就不必留了。” 说完这话,柳福儿心情有些发沉。 早前,她以为这孩子是有点傻。 他的身份决定了他必定不是普通人。 但他天生有不具备操控这些的能力。 所以对他有些怜悯。 但现在看来,这孩子真是精似鬼。 这样一个人,还是那样的身份,若让他回去,不吝于放虎归山。 哨探领命,疾步出去。 柳福儿重又伏在地图跟前,手指再次点了点代州。 北地疆土辽阔,怎么耶律齐哪儿都不提,偏偏说这儿呢? 这里到底有什么不同? 又几天,柳福儿来到府衙。 还没进门,远远就看到一群人围在那里。 柳福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