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蛋呆呆看着城门,半晌没动。 “怎么回事?” 冯郎君察觉,拧起眉头。 狗蛋转头,道:“还没到开门的时候。” “那咱们,”谢大一脸征询的看冯郎君。 “我说过去,”冯郎君拧眉,“我倒要看,谁敢不让我过。” 回到熟悉的地方,冯郎君一改早前的安静,昔日飞扬跋扈的气势瞬时回归。 奈何,狗蛋是个天然呆。 对他这番豪言,他只看谢大。 谢大笑着点头。 狗蛋便撑杆,来到高大的城门之下。 仰着头,看着燃着数枝火把的城头,扯了嗓门喊:“开门。” 此时已是夜半,周围万籁俱寂。 这一嗓子,登时响彻整片夜空。 周围几艘没能赶上进城的,皆停在外面,静等天明。 听到他这嗓子,陆续亮起灯来。 面对或明或暗的视线,狗蛋只梗着脖子,再次喊起来。 且声音比早前还高了两度。 冯郎君本来还被他那一嗓子吓了一跳。 但见他一声高过一声,反而被逗笑了。 “这两兄弟,有点意思。” 烤了这么久的火,最后一点湿哒哒的边角也干爽起来。 这让他心情也好了不少。 他敲着膝头,看谢大。 “郎君见笑了,这小子就是有点憨,”谢大陪着笑道。 憨才好。 在这个遍地都是人精的地界,这样的人可是更为难得。 最要紧的是这个兄长。 敢在那等情况之下,捞他上来。 要知道,那会儿他可还不知道自己是谁呢。 冯郎君瞧着他顺眼,心里很自动的给他美化再美化。 城门上,终于有兵士不耐烦的探过城墙上的豁口,道:“喊什么?活腻歪了是不?” “不知道现在宵禁?” 冯郎君立时拧起眉毛。 他抖了毯子,从小杌子上起身。 “我让喊的,不行吗?” “你谁呀,”夜色太黑,小船上只有一碗口大的灯笼。 兵士站在高处,周围都是火把照明,根本看不清下面。 只见那人一身脏污,好似从泥沟里捞出来一般。 冯郎君却觉得脸被人狠狠抽了一下。 “我是谁,我是你祖宗,”冯郎君怒声道:“把你上官叫来。” 兵士一听,这话有点不对味。 再听,这声似乎有些熟悉。 他登时一个机灵,急忙忙的让人把跟前的火把移开。 谢大又把灯笼往跟前凑了凑。 两厢一动,兵士再定睛一看,登时三魂飞了两个半。 “是冯郎君啊,”兵士赶忙陪笑,一溜烟的跑去城下,大声招呼人开卡口。 狗蛋撑着小船进来。 兵士半躬着身,殷勤的迎到近前,连连作揖。 “小的该死,小的眼拙,郎君你大人有大量,莫与我这狗才计较。” 冯郎君冷哼一声,别开脸。 心里却是打定主意,一定要给他个好看的。 谢大没有错过他一闪而逝的狠色,心里已经预知兵士命运。 送了冯郎君至冯家角门,冯郎君拍开大门,直接进去。 谢大躬身,直到大门关上,才道:“走吧。” 狗蛋应了声,撑起船杆。 待转过拐角,狗蛋才道:“那人好生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