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家传承几百年,府里岂能缺了花匠? 只是卢家这任家主不喜豪奢,周夫人为了迎合郎君喜好,便把需要花大心血养护的娇贵花种放在暖房。 庭院里多是竹梅等清雅疏朗的意味的绿植。 王夫人斜了眼,见周夫人脸白得厉害,一直憋着的郁气总算吐了一点。 早在还是刘氏当家之时,她就看这对婆媳不顺眼了。 明明二儿媳懂事能干,对长辈,对长嫂也是谨守晚辈本分。 这样的儿媳,真是打了灯笼都难找的。 偏她们不惜福,不说帮衬,还用那恶毒手段,打压加害。 这等蠢妇,真是靠得近些,都觉得满心不舒服。 王夫人拧了帕子。 要不是自家郎君几番要求,还越了她答应赴约,她又怎会来这儿受罪? 王夫人越想越憋屈,脸色也跟着越来越难看。 另一边,汪四郎从随从所呆的屋舍出来,沿着墙根直奔前面正院。 只是,才经过一到月洞门,便见守在门边,白净细瘦的汉子。 这样的身量,北地和中原极少。 反倒是江淮一带,十分普遍。 汪四郎顿住脚,转而贴着墙,往前绕。 奈何,不论他转几遍都无法绕过守在书房和正院等要地的汉子。 未免被人主意,汪四郎只好转而往后院去。 照比前院的森严,后院明显松了很多。 穿过几条游廊,他很轻易的寻到要去的院落。 他还记得,柳福儿曾说,如果这座府邸需要一个人的话,那么那个人必定是虞氏无疑。 现在,他寻梁帅无法,便只能去找虞氏,向她求援。 越过高高围墙,他小心的缩进正房侧面,墙与屋舍之间的缝隙里。 缝隙不大,只三尺有余。 中间种着一株树干极粗的矮枝树。 柳福儿曾笑语梁康说过,那是他父亲年幼时的游戏之作。 不想竟真的抽条发芽了。 虞氏便让人将围墙扩了一些,给那株小树留下长大的空间。 汪四郎歪头端量片刻,蹑手蹑脚的缩到树下。 树长得很好,枝条繁多,枝叶茂密。 显然是被人精心照顾着的。 汪四郎小心的把头从枝条边探到窗边。 睃了一圈,也没见到人。 汪四郎很是失望。 正想离开,就听隔间传来一点动静。 他急忙缩头,躲在槅扇之下。 约莫几息,麦香扶着虞氏进来。 虞氏喘着气,面对着他立着。 或许因为觉得没有人,此时她的面容有些凄哀。 汪四郎不由动容。 只是再一定睛,这才发现,自己面前这座只蒙着素绫的屏风外,还摆着一尊像。 麦香点了香,递到近前。 虞氏拿过,仔细的插着。 此时,两人的距离仅两尺不到。 汪四郎大喜,忙往前凑了凑。 才要出声,就见靠着廊下的槅扇边,有汉子探头望来。 汪四郎一僵,忙咽下到了嘴边的话。 虞氏忽的别开眼,吸了口气。 虞氏却在这时发现异样。 她越过屏风,定定看着指头大小的孔洞。 汪四郎急得不成,却又没办法表明身份。 虞氏忽的转身,跪倒蒲团之上。 她闭着眼,手捻念珠,低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