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士一僵,低头去牵马。 柳福儿又叫一人,“交代伙头房,多做顶饱的饼来。” 那人快步往远去奔去。 韩将军看柳福儿。 柳福儿呲牙。 韩将军别开头,手扶佩刀,往军中行去。 柳福儿耸了耸肩。 八成是瞧她是诡计,想到他自己,心里不舒服了。 宵禁将至之时,兵士将信钉容城的匾额之上,策马而去。 兵士急急去追,却因腿脚太慢,被抛在身后。 信很快送到程家。 程家主本已经要歇了,听到管家来报,又披衣起身。 看完信,程家主便把那张薄薄的信纸搁在桌上,右手的食指和拇指反复的搓在一起。 “老爷,可是难事?” 管家知晓就跟着家主,对他的小习惯了如指掌。 程家主微微点头,把信推过去。 管家极快的睃了遍,脸色微变。 “家主,这,”管家吭哧了下。 没想到竟然是封劝降信。 程家主勾了下嘴角,摆手。 管家赶忙退去门边,并轻手轻脚的把门自内而外的关上。 程家主合上眼,靠上椅背。 早在梁家小儿攻打南地之时,他便想过,若他与梁家相遇,会如何。 他想过两军对决之后,他胜,或梁家胜。 却没想过,梁家竟然会命人送来这个。 且明显流露拉拢之意。 他皱着眉头,很是纠结。 这些年,他身为刘家姻亲,确实得了不少好处。 只是随着老家主离世,现任这位就开始荒唐。 初时还会顾念一些,可是最近两年,外孙行事几番出错,刘家对他们明显冷淡许多。 去年去岁,就连节礼也敷衍得可以。 程家主一下一下的敲打着扶手。 门外,管家看着渐渐转明的天色,悄然去边上的茶水间温了壶甜浆。 才刚出来,就见程家主拉开门。 “去把大郎叫来。” 老管家忙不迭应着,把托盘放在廊下,急急走了。 程家主做完决定,心底轻快许多,这才察觉喉咙几乎可以冒烟。 他倒了一满杯,直接干了。 才感觉缓解了些。 他重又倒了个八分满,慢慢的抿。 待到将要抿干之时,程大郎脚步匆忙的过来。 “阿耶,”过来路上,老管家把信略说了说。 程大郎心里有了数。 再见父亲眉头舒展着,便知他已经拿定主意。 他垂首立在跟前。 程家主道:“你带着几个亲近的,这就去趟治所。” 程大抬眼。 程家主吸了口气,道:“就说我病了,想见她。” “至于大郎,”他顿了下,“若来就来,若不来,把他嫡长子带来。” 程大绷紧了脸,拱手应声。 程家主睨他。 “若你妹妹问你究竟,万完不可说走嘴,不然你便带着妻儿去循州。” “从此我就当没你这个儿子。” 程大郎凛然。 要知道家族内部已经内定,阿耶百年,他便会是家主。 这可是他努力了大半辈子,才得来的,绝不能失去。 他拱着手,恭谨道:“阿耶放心,我定会警醒,绝不透漏半个字。” 程家主点头,摆手,“去吧。”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