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道:“顺道去趟我家,让我阿娘和娘子赶紧收拾了过来。” 两人互相点头,达成共识。 没多会儿,便有两辆车急急赶来。 待到城门下,有人跳下来,又转头交代。 “你们先走,等明早我下了值,就去寻你们。” 另一辆上,则是撩了帘子。 “旺儿。” 一面容有些苍老的妇人探出头来。 留在卡口的兵士急忙过来。 “阿娘。” “旺儿,一起走。” 妇人从窗子伸了手出来,拉住儿子衣裳。 “不行啊,”兵士望了眼城墙,其上已有兵士被惊动。 “你在这儿,阿娘不放心。” 妇人说话已带上哭音。 “没事,滁州离这儿远着呢,”兵士凑到窗边,小声道:“今晚肯定不会过来。” 妇人抽涕一声,缓缓放开手。 兵士松了口气,往里张望,见娘子正温柔望来。 他安抚笑了笑,便与同伴打开城门。 马车摇晃着出了卡口。 立于城墙之上的兵士见了,皆生出疑惑。 便趁着轮换休息时问怎么回事。 大家都是同僚,两人倒是没有这样。 于是乎,整整一夜,卡口便没有安稳过。 所有人如同煎熬的当完班,便忙不迭的往城外去。 其他人见状,忙相互通气。 待到宵禁,几乎所有兵士的亲眷皆以出城。 待到将要换值之时,城门令才发觉,竟然已没有人来换值。 他急急去寻白日值勤兵士。 却还是晚了一步。 望着早已空空的轮换值所,城门令欲哭无泪。 没办法,他只能赶去府衙,想请郡守帮忙。 不想,府衙内里,也是清冷非常。 自大门到前堂,竟没有一人。 无奈,他只能不顾失礼,冲入后堂。 却见一脸戚色的小厮捧着药罐过来。 “这是怎么了?” 城门令急急过去。 “那些狗奴都撂挑子,老爷气怒之下,训斥几句,结果他们就,”小童一瘪嘴,呜呜哭了起来。 “可严重?” 城门令急忙问。 小童点头,“头都破了。” 那就是没有性命之忧。 城门令温言宽慰几句,便转去前堂,又急急赶去徐府。 徐家主正忙着调配辎重,以备城战。 听得城门令求见。 他第一反应是梁家兵临城下。 他急命管家请人进来。 “何事?” 不待城门令把礼行全,徐家主便问道。 城门令忙将情况说明。 当听说已无人把守,徐家主浑身力气皆流失一空。 他软软的坐在椅子里,道:“全都走了?” “连同车王两旅帅?” 城门令低下头,微微点了点。 他自昨日就不曾见过两人了。 想来已是得了消息,早早离开了。 徐家主一阵头晕目眩。 他抚着额际,勉强支撑着不失态。 城门令小心窥视着。 “老爷,如今四座城门皆是无人把守情形,再过半个时辰可就是宵禁了。” “我知道,我会想办法,”徐家主低声道:“你先寻人把门关上。” 城门令躬身,碎步退出去。 走出徐府,他立在凉风阵阵的大路上,只觉背脊一阵阵的泛凉。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