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宽大的桌几后,提笔书写。 待到收笔,她字斟酌句的看了两遍,才将信封好。 送出去后,她来到前殿。 此时,梁二已不在这里。 柳福儿徐步来到龙椅下方的台阶,仰望着那张椅子。 从古至今,这张象征权利的椅子上不知坐过多少人。 可最终,这些人的埋骨之地,也不过是方寸之间而已。 如果有选择,她真的不希望卷入其中。 她轻轻叹了口气,出了大殿。 此时已是黄昏。 橙黄的夕阳斜斜照来,将她影子拉得老长。 柳福儿信手抚着涂了红漆的廊柱,缓缓行着。 远处门旁,有兵士层层护卫。 见柳福儿,忙施礼。 “起来吧,”柳福儿淡声问:“怎么回事?” “宫外聚集许多官员,田郎君和郎君正在处理。” “郎君吩咐属下守着这里,不许任何人入内。” 柳福儿点头,示意兵士自便。 她出了宫门,顺着夹道来到行宫之外。 此时,宫外一片喧杂。 成队的兵士严阵以待。 见柳福儿过来,忙行礼。 柳福儿抬手示意,走到门边,听着外面那些老臣咬文嚼字的唾骂。 其中多有提及梁家。 梁二气得满脸涨红,打算给他们好看。 田大郎却怕事态扩大,赶忙劝阻着。 柳福儿听了一会儿,徐步走出。 “城主,”见到柳福儿,田大郎顿如见到救星。 梁二动作也跟着一顿,缓缓转头。 柳福儿朝聚与台阶之下的众人行去,“我来吧。” “你来什么?” 梁二拉住柳福儿,“赶紧回去。” “是啊,这里我们能应付,”田大郎眉宇闪过一丝忧虑,又忙挤出笑来遮掩。 “我比你们合适,”柳福儿浅浅的笑。 她没做过唐家臣,又与唐家人有仇,便是做什么也有由头。 何况,这些年她没少救济其他地方的百姓。 若是她,至少比他们更能站住脚。 然而,不论如何,弑君终是事实。 即便人不是他们动手,可到底是因他们攻城,人才亡故的。 这可不是说什么,就能过去的。 柳福儿按住试图拉她的梁二,与田大郎道:“带他回去。” 田大郎抿嘴,一脸的不赞同。 柳福儿皱眉,隐带深意的看他。 田大郎心尖一颤,眼底忽的闪过一丝痛惜。 他对着柳福儿长揖到底,忽的使出擒拿之术,一把扭住梁二,用了全部力气,硬生生的把人拖进门里。 众人眼见这般,顿时炸了锅。 柳福儿微笑,正了正袖摆,缓步上前。 “诸位,想来诸位已经知晓当今崩世的消息了吧?” “当今正当盛年,又才刚秉承天意,继承大位。” “若非你等逆贼行出大逆不道之事,我皇又怎会离魂归天?” “就是,似你等逆贼,正该自解,以谢天下。” 柳福儿微笑,听着这些人扯着涨红的脖子,声嘶力竭的怒吼。 待到众人声音嘶哑,她示意兵士送上浆水。 等到众人中气不足,她道:“诸位说了好半晌,可否能听我一言?” 众人基本没多少力气,能站着,都是凭着心底的一股气而已。 自然也没法子阻止。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