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举人说,“我们刚还在探讨,你是要回去了吗?” 宋福生面露疑惑: “谁说的?我自然是要和你们一起回。好不容易来一次京城,殿试后,此次科举真正的三甲会脱颖而出,状元游街,这热闹,不亲眼瞧一瞧多遗憾。” 说到这,宋福生又微微一笑:“想必错过这次,下次再特意来京看金榜题名,要等我家米寿了。” “什么?”杨明远急了。 他听懂了,叔不打算再下场。 崔举人和汪举人也急的站起身,“宋孝廉,你怎可下如此决定?” 宋福生摆摆手,可特娘的再不考啦。 闺女好不容易吐话,也说了不让他再看书。 不要再劝,心意已决。 “说正事。我来,是想说说我为啥落榜,看看能不能对你们殿试有帮助。” 宋福生认为自己应该来和大伙聊聊这些。 他希望朋友们,尽量能走的更高,走的更远。 对他也有好处。 朋友多了,路好走。 宋福生左思右想,主考官既然很看不上他的文章,主考官是谁选的?圣上。 圣上能选不懂圣心的官员做主考官吗? 那就说明圣意或许也认为,朝廷百废待兴,一切应该先以稳为主,并不欣赏他的一些言论,以至于连榜尾都不给他挂,便车都不让他搭,直接给刷掉。 那就和朋友们说一说,殿试稳当些。 宋福生和举人们聊完离开后,他表现越从容,杨明远心里越难受。 搞得这个年轻人很生气。 何为才能? 何为好官? 难道大家都像他一样,在文章中,将观点说的模棱两可、两面辩证就能考上,而宋叔却只论弊端就会落榜,这才是对的吗? 这一日。 宋福生亲自送五十五位举人登上车,目送他们即将走进太和殿。 相信当这些人再回来时,倘若不出意外,已摇身一变,最差最差会是同进士出身了。 宋福生在陆家别院的门前,对这几十位预备役进士们,挥手告别。 一会儿见。 一会儿,他会带着家人,去街上观礼看新鲜出炉、皇上亲封的三甲。 杨明远掀开车帘,看向孤零零站在别院门口的宋福生。 已经看不清宋叔的脸。 或许是车已被赶出很远。 也或许是他的眼睛变得模糊。 杨明远的书童偷偷看向杨明远,一声也不敢出,心想: 老爷这是怎的了,还没有入殿考呢,就眼圈通红。 已经紧张到这种程度了吗? …… 太和殿。 这次殿试,由皇上亲自出题。 经过层层筛选走到这里的佼佼者们,就收到了这样的一份卷子。 卷面就是宋福生的策论卷。 皇上让他们答,你对这份考卷有何看法,或是有什么要补充的。 要说其他预备役进士们,不了解这是谁的卷面,但陆家五十五位举子们却是知晓的。 因为宋孝廉给他们大致说了些当时答题的一些观点,以及,他们这一路走来,相处已久,也很了解宋孝廉的字迹。 皇上直接就命人印刷宋福生的卷面。 这不嘛,想认不出都不可能。 好些人在大殿中,隔着不认识的考生在对视。 崔举人和汪举人就满是震惊的对视。 这,这?万万也不敢想会是这样的一份卷子。 那他们该怎么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