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不肯吐露半个字,与其说是她不想告诉你,不如说,她根本不能告诉你,她宁愿失去最爱的人,也要用自己的方式来赎罪,在种种绝望下,她选择用死亡,来完成最后的自我救赎。“ 许医生说完这一段话,茶水间里陷入了久久的沉默,陈珂低下头,阴影笼罩了他的脸,许医生看不见他的表情,他不说话,他也就耐心地等着他,屋子里寂静得只剩咖啡机运转的“嗡嗡”声。许久后,“啪嗒”一声,一滴水滴,砸在了他面前的纸上,洇湿了他刚刚留下的字迹,接着一滴,又是一滴······ 陈珂想起了很多,想到了那个下午,她情绪激动地问”哥哥,不管发生了什么?你都会原谅我,对不对?“;想到了冬令营的空教室里,她喃喃地说“是我活该”;想到了除夕她满身是血地倒在他怀里,虚弱地说”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明明有那么多有迹可循,为什么他都忽略了? 许医生没有开口劝慰,陈珂对裴清的关心,这几天,他都看在眼里,这个少年有着远超年龄的早熟和自制力,只有在涉及这种事情时,才会真正流露情绪,他承受了太大的压力,哭出来,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又是很久之后,陈珂哽咽着开口“如果我早一点发现她的不对劲,她就不会这样了,都是我的错·····” 这时候,他就必须得说点什么了。 “小陈,别这么想”许医生递给他一张纸巾“我和你讲这些,是为了让你帮助裴清的,不是为了给自己再增加一个病人的,你千万不要钻牛角尖。现在情况还不算太糟,裴清还是有很大治愈希望的。” 陈珂接过纸巾,他连难过都是克制的,低着头,一只手捂在眼前,不发出一点声音,如果不是双肩在微微颤抖,几乎猜不到他在哭泣。他是一个很能忍耐的人,忍耐压力,忍耐痛苦,这份耐受能力在成年人身上都不常见,许医生相信,他不会在自己的情绪里沉溺太久,果然,他再抬起头时,除了眼圈微红,已经没有了哭过的痕迹,他平缓坚定地说“许医生,我一定会全力配合您,我一定会让裴清恢复正常的。” 这是个很懂事的孩子,懂事得让人有些心酸,即使不为她父亲付得那一大笔医药费,单单为这两个可怜的孩子,他也愿意尽力,许医生说“药物和心理疏导都只是辅助作用,关键是要裴清自己解开心结,裴清不信任我,但是她信任你,你是最能帮到她的人,不过小陈,我也要提醒你。”许医生的语气陡然一变,从温和到严肃“你们都还很年轻,未来的变数很大,我可以明确告诉你,像裴清这样有抑郁症史的人,不排除反复发作的可能,陪伴这样的人,是非常艰辛的,你考虑清楚了,能否承担这一切的责任,我不希望在治疗过程中,她再受到二次伤害。” 他们目光对视,陈珂有一双深邃的眼睛,漂亮的长睫毛下,眼瞳接近于纯粹的黑,带?了些疏离,却很澄澈,像是寒潭平静无波,如果眼睛真的是心的窗户,从这,倒是能窥见他的一二心性。 “许医生,您放心。”他眼眸里闪出奇异的光,明亮灼目“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陪着裴清,不会放弃她。” 一般这种话,许医生只会当作玩笑听一听,成年人尚且难信守承诺,何况只是个还未踏入社会的孩子,可不知道为什么,他有种直觉,也许是出于他心理医生的直觉,这个少年,或许真的能做到。 他轻松的笑了“那我们一起努力。” 这两天我在痛苦地拼凑论文,制造出了一堆的垃圾 这里解释了一下为什么之前发生了这么多,裴清什么都不肯说,我们总是想以自己的方式去保护自己爱的人,哪怕这种方式并不妥当。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