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藏着什么缘故? 元清章是个好享受的,紧急之间置办的宅院也一样风景秀丽,不似陈府的小岛连成,倒像是盛京那边儿的轩昂大气。 门房把他们领到一个阔敞的楼台,四面大敞的楼台上摆满了点燃的香烛,白日里看不分明的烛光把整个露台缭绕的似是有星星点点的明光闪烁。四周垂挂下来的寸把宽的红色薄纱,飘飘忽忽的把整个露台裹在一片绮丽的朦胧之中,隐隐戳出的看见当中跪着一个身姿挺拔的年轻人。 陈陵不见外的脱了鞋子撩开薄纱走进去,取了角落里侍奉香烛的侍女手上的一注香烛,依着元清章跪在旁边,陪着上了一注香。轻薄的烟气旋转缭绕盘旋而上,遮掩了陈陵眼前的风景,也隔开了他耳边惨烈的嚎叫。 “你对他用刑了?”陈陵淡淡的说了一声,手上挂着的一串黑玛瑙石的珠串,结着一个红色佛头穗子,流苏上用玉石缀着,凉丝丝的打在手腕上。这串珠串还是他在父亲的房中找到的东西,就藏在一个古朴的锦盒之内,锦盒上雕着一枝风骨傲霜的寒梅。面儿上结了一层灰扑扑的浮尘,显见是没有被人细心地打理过,可里头的这串珠串却始终光润如昔。 才将将看见这个东西的时候,刘嬷嬷就惊讶的瞪圆了眼睛,这个东西是曾经父亲亲手雕刻的珠串,本来是打算待日后自己的孩儿出生,把这个当做成人的贺礼。只是不想最后却遗失了,找了这么多年都未曾找到。 “没有,是他自己耐不住了,疯了一样的嚎叫起来,想要弄出动静,逼着我们把他放出去。”元清章淡然一笑,全然没有把这声凄厉的惨叫放在心上,只是轻巧不屑的自鼻腔中哼出一声懒洋洋的轻蔑,“瘦了这么多天的折磨,不知道他那身虚假的让人作呕的温文儒雅还能装出来吗?” “他装模作样了这么多年,在顶替了我父亲的身份之后,竟也能做到现如今的位置,也算是厉害。这么折磨他竟然还能想着脱身的办法······倒也算个人物。”陈陵俯身拜礼,目光起伏的一瞬间,掠过一道深沉的阴影。 “走吧,我们现在就去会会这个桐皮铁骨,狡诈阴险的“父亲”。”说罢也不等元清章,率先就往嘶声尖嚎的地方走去。 元清章见陈陵不等他,忙跟上去,搂着腰身讨好的道:“公子龙姿凤章,如何能让您这么没头没脑的在院子中乱走呢,还是让小的来给您带路吧。”英挺俊俏的脸上竟出现市井泼皮无赖的死皮赖脸的垂涎之色,跟在后边儿的弹云伤眼睛的垂头紧紧地闭了一下眼睛,自从来到这里之后,他们家家主的脸上出现这样伤眼的表情实在是越来越多了。真应该让始终对家主大人痴心一片的丹鸿姑娘来看看,想必到时候看见这个表情,该是会一脸破灭的无望吧。 第二十四章:扎心 元清章把人关在水阁的密室之中,水阁是这个宅子原先的主人楼外巧妙地夹了一层透明的琉璃,当中悬着一层水雾,清幽幽的倒灌在阁楼下边儿的水池里。加上现在冬天还未过去,这层水有些便结了细碎的冰珠,打在刷了桐油的墙壁上,发出滴滴沥沥的细碎轻响。 这样的响声在关押的王宁安的耳朵里,就是催命一样的警告,日日折磨着他越来越脆弱的神经。满目的漆黑已经辨不清是白日还是黑夜,没有丝毫的人声,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永不止歇的催眠一般的声音。 王宁安惨然一笑,没想到他聪明算计一世,最后竟然连自己怎么败的都不知道。枉费他在宫主面前信誓旦旦的说一定会完成这个任务,让她展颜欢笑。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