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探的心思,但现下也不好开口说些什么,顾左右而言他的轻声道:“现下我们倒不好在这里逗留了,我们能退了夜游宫的人人,也是趁他们一时不妨,到时候里头的暗卫冲出来,我们再想像这样的从容而退,怕是不能够了。”陈陵侧耳听了听渐有动静的脚步声传来,凝神道:“只怕我们刚刚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有人察觉了,此处已经不安全了。这个地方你最熟悉,你来带路。”说罢把王琦身上背的木偶卸下来搭在自己肩上,两人又风驰电掣的走了。 洪州的确是王琦最熟悉的地方,幼时他是个被放逐的野孩子,里里外外的谁不知道王家的所有不是嫡母生的孩子,不过都是些略略比奴仆好些的野孩子罢了。王琦又比旁的孩子更要桀骜不驯些,因此在府中更是艰难。最难捱的时候,甚至还和乞丐抢过东西吃。现在整个洪州被重新建造,他也只能是对着回忆找寻出路了。 只是今日仿佛要与他们作对似的,走的路都是死路,眼看着后头追来的追兵声势一下比一下的大,他们却还被困在这方寸之间动弹不得,纵然陈陵百般沉稳此刻也由不得的额上急出汗来。 “这后头的追兵恐怕不过一刻就要追上来了,我们现在对这园子全然不熟悉,到时候若是动起手来,也难免吃亏呀。”陈陵眼睫闪动,环顾一圈想着要找个躲藏的地方,但闯进来的这个院子中平整光洁,放着的几个假山石头也是小巧精致,根本藏不住人。几间清秀雅致的屋子一看便是姑娘住的绣房,他们再如何也不能闯进一个姑娘的闺房里头去。 “实在不成,我们硬闯就是。这儿动静闹得越大越好,弹云他们还在外头,到时候把信号放出去,有了阿章他们两个,便是再来一百个人,也不在话下。”陈陵狠了眼神,喘着丝缕的气音粗声道:“到时候若是把你家中砸的稀烂,你可别怪师兄啊。” 王琦难得见他师兄这样锋芒毕露的血气样子,胸膛中压抑的暴虐的破坏欲恨不得裹了满身的释放出来,且王家从来对他不过是一个冷冰冰的笼子罢了,如何会有什么感情。听陈陵这样说起,刚刚冷却下去的还未尽兴的兴奋感再次汹涌起来,浑不在意的道:“师兄只管大肆闹腾就是,这王家作孽太多,这满堂富贵不知道用对少人血浇灌起来的。现在又和这夜游宫搅和在了一起,还分出个什么内外城来,我们便是这样的闹上一闹,外头只怕也只有夸我们做得好的。” “如此正好,我也很久没有这样的肆意一回了,好歹这一回痛痛快快的闹上一场,也算是了了我心中对那些穷苦百姓的一点怜悯。”陈陵把身上的木偶牢牢地拴在背上,抽出佩剑等着拿院门刚破,就和王琦两人疾如风猛如虎的腾身上去,照面就把奔在前头的壮实家丁给一把拍得滚了出去。这么一下就把追来的人的气势给击溃了几分,兼之王琦一双眼睛是王家特有的绿眼睛,这心虚气短的便更短了几分气势。这信号弹一升上天空,便知大事不妙,这气势再而衰三而竭,现下也不过是软脚虾一样的挥着兵器张牙舞爪的作样子。 王琦把人群中眼熟的一个用刀挟持在身前,吐着森寒的语气道:“叫这些人都给我退出去,如若不然,我立时三刻就让你人头落地,再把你这人头送去我那便宜哥哥那里,当做是归家的礼物。不知道到时候瞧见你这蠢笨的脑袋,王守英心中激愤之下,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呢?” 这人从前是王琦身边的一个小厮,从不肯精心照料他,甚至还多有责打。当年王琦被粟音仙子看上带去天幕山的时候,他心中不知道惶然了多久,生怕有一天王琦突然地杀回来,让他人头落地。外边儿的人只当他是王琦身边得用的人,纷纷的上前巴结,这么多年经营下来,早忘了当年的惶恐不安,还做上了王守英身边一个得用的管事。 现在被王琦用刀虚虚的搭在脖颈前头,那退却许久的害怕又重新忆起来,浑身肥胖的身子簌簌的抖起来,倒像是要把身上的一团肉尽数抖下去似的。 “公······公子饶命······我这就让他们让开,还请公子饶恕······”这人胆子不大,惯会欺软怕硬,他从未想过王琦还能以雷霆之势回来,这些年家中从未有过什么表示,他在其中出力不小。为的就是到时候让王琦在宗门之中孤立无援,就算是身负奇才,也一日一日的被人遗忘了去。纵然到时候回来,他坐上了这个管事的位置,王琦也少不得的要仰仗他的面子。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