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说了这么久的客套话,我也不想再和你兜圈子了。你知道我这次来是身不由己,他抓了我的孩子,要求我来让你放他们光明正大的结契,从此之后不能再把他们当做四字一般利用,往后不许再打扰他们的生活。”于菀抬眼冷静的看着他,温润的眼睛依旧温润柔和,里头亲昵的任性全然变成了就事论事的冷静,其中夹杂着愧疚很快的就飞逝无踪。 “我知道现在凭着你对我的那点儿说不清的情意来见你,然后可能会使用美人计来让你对我另眼相看的答应他的条件。这卑鄙无耻的让我自己都看不上自己。我不想让自己变成这样,所以我便直说了,你放弃用陈陵来牵制皇帝,放他们两个人远走高飞。”于菀冷静得近乎冷酷的道:“我的孩子在他们手上,我荒废了这么多年了,已经没有了当年的意气风发和身手了。我除了听从他们的,别无办法。” 于菀走到戚梦虞面前“砰”的一声跪下,冲着戚梦虞丝毫不掺假的磕了几个头,“我很卑鄙,白费了二哥对我的好。当年我曾对你动过心,我喜欢二哥对我无微不至的好,让我时常有一种错觉,我能像个富贵人家的小姐一样,被千娇万宠的宠爱长大。” 于菀自嘲的的冷笑一声,眼眶里聚集的泪水轻轻的落下来,有一滴凝在嘴角,仿佛是就快要枯萎的花凝结出来的最后心血,苦涩的把她整个淹没。 “何况二哥这样的斯文俊秀,还有一望即知的光明前途。我做梦,梦过我成了二哥的妻子,过上了幸福无忧的日子,把我赶出来的家人全都回来斟茶认错,诉说他们曾经的荒唐和有眼无珠。”于菀抬头看着面上没了和煦笑容的二哥,悲苦的勉强提了一下唇角,最后还是在半路上就落了下去,成了一个扭曲的角度,“可是醒来之后,我很明白的知道这只是我的一厢情愿,也只能是我私心作祟的阴暗念头罢了。你已经过得那么苦,我不想再浪费你的情意。我们之间或许有过朦胧的情愫,但也只能是过去的事了。二哥你一向执拗不肯轻易妥协,拧着自己,这样只会苦了你自己。我是个受了你的好,还倒打一耙的……没心的人,我不配你这样十年如一日的牵挂着我。过去的所有都已是往事,还请二哥全都忘了吧。” 说到最后,把自己最阴私的见不得光的心思都一口气吐了个干净,于菀如释重负的松了冷凝的面容,平静而疏远的道:“二哥,你一直照顾,如今也是我还来回报你的时候了。”于菀对戚梦棠笑得好看,清澈的泪珠还没干透,还挂在腮边。 戚梦虞手指动了动,忍不住的想要为她拂开这苦闷的泪水,但下一瞬便忍住了,只是眉目冷淡的看着她爬起来对着坐在一边的元清章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拿住了我最在意的东西,我没有办法,只能听你的。但你想要就这样逼着二哥就这样轻易地把养了一场的孩子就这样舍了出去给你,那是万万不能的。除非你答应我的几个条件。” 元清章简直要被这个女人给逗笑了,神态悠然的放下手上的茶盅,笑吟吟的柔声道:“你是不是脑袋不清醒了,你要记得,你最在乎的孩子还在我的手上,喂了酣眠的药,正在我不知道的地方睡着呢。若是你在这儿拖得时日长了,这好端端的一个聪明孩子,保不齐就成了个傻子了。你若是好好的听我的话,做一场戏把他给拿下了,不仅能换回你的孩子,还能拿着他去向皇帝讨个好处。这皇帝想要你的老情人可是想了很久了,你这个礼送上去,那可是天大的功劳啊,比之从龙之功也不差什么了。要知道,现在的天下还是朝廷说了算,江湖人在天幕山学成之后还不是要去朝廷做牛做马。有了你这个功劳,你的孩子日后就是青云直上,三代列侯了。” “况且,你有什么资格来和我谈条件。”元清章眼珠子紧紧的缩着,快要溢出来的森然和恶意就要把面前这个身子纤瘦的女人给无情的淹没,“你的身家性命都在我的手上握着,你不会以为我和山主大人一样,惦念着你,会因为你的几句话而轻易地改了主意吗?” 说着元清章戏谑的看了一眼坐在窗格前面重新了无生趣的男人,无言的嘲笑他一世英名竟然毁在了这么个绣花枕头的女人身上。 于菀从容的温声道:“是啊,你握住了我们每一个人的软肋,洞察人心,敏锐厉害的不像你这个年纪的孩子,你可以轻易地让每一个人听你的话。但,你搜集了那么多,怎的还忘了我是那孩子早不来往的“姨母”。” “姨母”这个身份还是当年她下山之后机缘巧合的救了差点儿被拐走了的陈陵,认的一个干亲。不过当年陈陵不过两三岁罢了,只怕根本不记事。且这么多年她从未和他们联系过,后来又一件接一件的让人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