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对这个令他暴躁的话题多说一个字,干脆抓着卫珩手腕。 卫珩见舒遥长睫动了动,有气无力撩撩眼皮:“上元点鬟,翔鸾舞柳全给你上了,其他就算了,我不想转圈圈,转不动。” 舒遥对冰心决剑意领悟已深,甚至在其基础上更上一层楼,有剑意在手,自然无需七秀基础的剑舞即转圈来驭使剑气。 但他到底对云裳心经一知半解,方才使的两式最为基础,动用旁的治疗招式,恐怕少不得剑舞叠加。 卫珩闭目细细感受了一下,确实有精纯清正的灵力沿着他经脉而上,修补他经脉暗创。 然而这点灵力对卫珩而言,与归入大海的一滴水无异。 小得可以忽略不计。 舒遥凉凉道:“以我经脉的受损程度,这是我能使出的极限,与其叫我医我自己,不如瘫床上省事。” 他绕了一大个圈子,义正严辞:“所以我不能被称之为医修。” “我不养生。” 卫珩不和舒遥去辩他逻辑中的疏漏诡辩。 是自己的不是。 卫珩想。 忘记舒遥自幼时满门遭屠,少年生长在当时孤煞横行的魔道下,倘若不拼命,怎么可能在短短三百年走到如今地位? 他心肠无端软下来,就着舒遥的手反过去给他小心翼翼输灵力温养经脉。 随着卫珩灵力涌入,舒遥像是置身温泉,脸颊渐渐晕上微红,整个人懒洋洋无力倚在枕上。 卫珩见他如此,心知再多,恐会冲撞魔息阴寒,让舒遥体内炽热难耐,承受不住,方停了手。 “其实我不是很想打扰你们。” 江云崖检查完鹅的近况,笃悠悠走进屋内,手上仍沾着几根细小绒毛: “但我觉得道尊你对医修有点误解。” 半个医修江云崖站出来辟谣:“平日里我白天打牌,晚上看星星,不养生的。” 他想得很开,嗤之以鼻:“都是修炼到这个境界,可以移山填海喝仙露水的人了,为什么还要想不开养生为难自己?” 卫珩:“……” 舒遥瘫在枕头上闷笑出声。 他笑完诚心提问:“江宗主说的好。可既然都是可以喝仙露水的人了,为什么还要打牌?” 这回轮到江云崖沉默。 他装作无事发生,换回正经医修的模样:“你该救的都救回来了,经脉受创没办法,只得慢慢养,不过有道尊照看着,料想无事。” 大多数修行者的灵力均有偏向。 有的锋锐,有的厚重,有的躁动,有的轻灵。 独独医修的灵力是真正清正中和,万向不沾。 卫珩习天道,一轮日月并明如太极,也有这个意思,大可代替江云崖。 话虽如此,为防舒遥情况反复,江云崖仍是留了下来。 他在玄妙峰上过得逍遥自在,半点瞧不出客人模样。 譬如今天,江云崖一张传讯符喊了玄和峰主过来,玄和峰主拉着临云鹤,和舒遥四人一起搭了张桌子,在玄妙峰顶打牌。 面对着江云崖的邀请,舒遥一开始谨慎地推拒一下:“我不太会打牌。” 江云崖怂恿他:“就当是透透气。” 瞬间打动了舒遥。 这两天他除了瘫在床上就是瘫在床上和卫珩面面相觑,过得不知岁月,两天差点过成两年。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