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确实不想见到卫珩这般。 他转开话题,强词夺理:“阿珩你是因为我入了无情道,便不把我当道侣了吗?” 卫珩:“你不必为难的。” 更不必做到如此地步。 “我不为难。” 舒遥说:“我应负起对你的责任,更想看着你高兴,所以我不曾为难过。” “入无情道非我所愿,虽说于我而言,无情有情似乎差别不大,与阿珩你来说却是大不相同。于是我也正尝试寻找着恢复如常的方法。” 舒遥想了想,觉得自己如今感受不到高兴悲伤等情绪,可以说是失去了一套“我高兴、我乐意”的行事准则。 道理取代高兴,成了他新的准则。 有道理的便去做,没道理的则不做 让卫珩高兴的事情就是有道理。 让卫珩不高兴的就没道理。 简单明了,通俗易懂。 舒遥忽然觉得自己很没道理。 他一边想着要卫珩高兴,另一边又看着卫珩因自己一步消沉下去。 可惜舒遥来不及将他那套新整理出来的“道理”说辞和卫珩说道说道。 他迎来了一个亲吻。 亲吻过后,卫珩将他抱上了床榻。 衣衫一层层地被褪去。 舒遥眼睫似受惊蝴蝶,兀然一抖。 其实还好。 舒遥品味了一下。 他像是一个孤立着,被隔绝于世界之人的旅人,与那一头的众生隔了茫茫长河,蒙蒙雾气。 他能看得见悲欢喜怒,却无法感同身受,心如死水,始终波澜不惊。 如此刻在床上,舒遥无法克制自己生理性的颤抖,也知道他应该发出点声音。 但舒遥琢磨了一下。 眼泪,是干巴巴挤不出来的。 声音,刻意为之未免太像迫于无奈的礼节性捧场,有点辱道尊。 他只好静静挂在卫珩身上,任由他动作。 舒遥望着彼岸很久很久,望到眼睛发麻,心生倦意的时候,他忽然一个愣神。 再睁眼时,自己被卷入潮水如涌,风口浪尖上,身乘小舟。 潮水拍岸,浪花也不知道翻了一次,一重又一重绵延无尽。 终于,舒遥被推倒了最深处。 云雾一层层地散去,他离彼岸越来越近的同时,刮在身上的风也随之增大。 风吹散了云雾,也吹寒了肌肤。 舒遥心湖被吹起了一痕。 他觉得有点冷,又有点无助的彷徨。 他登上这独木孤舟许久,终于在此刻方感受到了些正常人应有的情绪。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