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想你。”紧搂着光,亮又说,“中午看到乌冬面的时候,就很想你,感觉身后有人在看着我时,也很想你,想着要是你在的话就好了。” 光不知想到什么,低低笑了起来。 他轻声问亮:“那吃草莓蛋糕、喝酸奶的时候呢?” 亮一怔,终于抬起头来。 “那时候,不敢想,念头一出来就压回去了。”他看着光,也笑了起来,指腹轻轻摩挲光的脸颊,然后说,“光,一会儿过来好不好?” 光愣了愣。 亮见状,又从善如流地改口说:“或者,一会儿我过来也可以。” 光好半天没说话,只是瞪着亮,感觉脸颊、耳朵连同脖子根都好似烧着般能冒出烟来。 亮看穿光的想法。 “你在想什么啊?”他轻轻捏了捏光的鼻子,话音里都填满了笑意,“那些东西可都没带啊。” 光:“……” 那一刻,他真心实意地请求上帝,能不能让面前这位禁言五分钟,不,十分钟! 虽然就算禁言,也改变不了他仍旧会彻底妥协的最终结果。 可有什么办法呢?看到亮唇边笑容的时候,光无奈地心想。谁让他在乎眼前这个心机深沉的家伙呢?只要是亮想的,他都会给他。 晚上,躺在一起的时候,亮贴上来,轻轻搂住光的腰。 “你会一直陪着我吗,光?”亮很轻地问道。 话一出口,光便愣住了。 他想转过身来,但是亮没让。 光有时觉得,塔矢亮这个人,他的恋人实在是矛盾极,也固执极了。 他可以把所有的话全部都埋在心里,无论你如何软硬兼施,仍旧牙关紧闭。 他也可以对你发出一个又一个直球,让你应接不暇,只能束手就擒。 他曾经对自己说过很多直白的话语。 他说,我喜欢你。 他说,我想要你。 他说,看我,不要看别人。 但是——你会一直陪着我吗? 这句话却与亮以往说过的所有直白的、任性的话语都不一样。 光所认识的塔矢亮,他身上始终披着坚硬的铠甲,如同枕戈待旦的武士,将所有伤疤藏匿,所有疲惫收拢,不让旁人窥见哪怕一丝他的软弱无助。 就连他身边最亲近的人都不行。 光唯二两次触及,一次是在亮错失名人头衔后,一次便是不久前,在说及提案被驳回时,但即使是这两次,也是他耐着性子,一点点循循善诱,才终于得以看见一些浮光掠影,那些亮给他开出的权限,他不知什么时候,会因为什么原因,亮又对他再次关上。 而亮以往所说的那些话、做的那些事,也从来都是单箭头的,他从未要求光作任何回答、任何允诺,我所做的事、我对你的承诺,只要我记得、我践行便可,尽管他确知光的心意。 但是说出这句话的亮,就像是一名画地为牢的国王,终于有一天放下吊桥,从他固若金汤的城堡里走出来,一步一步迈动双腿,小心翼翼地将他胸中那颗跳动的心亲手呈送在光的面前。 那么沉,又那么脆弱无瑕。 光须得慎之又慎,用他的余生接下,才能承受得住亮完全交付的依赖与坦诚。 ——因为是你,我允许你看见我全部的软弱,也渴望你永远的陪伴。 黑暗里,光没有立刻回答。 他微微闭上眼睛,一边感受着切实压在他心上的重量,一边掂量着自己有限的能力。 他能感觉到,亮搂住他的双手,仿佛紧张般微微收紧了。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