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承琰看着她紧闭的唇,动作一顿,将药喝入自己口中,低头捏起她的下巴。 沈余吟想要挣脱却被按住双手,被迫张开嘴,他含着药汁喂下来,极苦的药汁缓缓流入她的喉咙。 她的眼泪终于落下来,用力咬住他的唇,血腥的气息迅速在口腔中蔓延。梁承琰唇被咬破,但依旧不为所动,一口一口喂下去,直到药碗见底。 他唇上的血迹干涸又重新润湿,被沈余吟一次次咬开伤口,等药碗见底时,血几乎顺着他的唇边向下流。 梁承琰抹去唇边的血迹,轻轻覆上她的眼睛。 “睡会儿吧。” 一夜的风雨总算停了。染绿看着外面微明的天色,将茶水放到梁承琰身旁。 他正给沈余吟的指尖涂抹药膏,动作轻柔无比。 染绿看不懂他的意思。将沈余吟抱至榻上就匆匆离去的人是他,在这里守了一夜未曾合眼的也是他。她不止一次看到梁承琰抚摸床上人的脸颊,每一下都似乎带着温柔的疼惜。 既然这么舍不得,何苦做些会让她伤心的事。 染绿想说些什么,见他怀中拿出一块环形通透的玉璧,轻轻戴到沈余吟颈上,然后将她的被子掖好。 染绿依稀记得听人说起过类似的玉璧的含义。 “此心长存。” 京郊的林子里发了新花,连着几天的雨都没能把花枝打去。 一名小厮模样的男子在前面四处张望走着,看见眼前的景象后,呼地叫出声来:“主子,这儿怎么躺了个姑娘?” “你想女人想疯了?”身后人哼笑一声,但还是想前方看去。只见一个女子的身形倒在一座坟茔之前,一动也不动。 他皱了皱眉,将手中扇子塞到小厮怀中:“过去看看。” 女子身形纤瘦,他用手轻轻转过她的脸,身影猛的一震。 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居然是她。 染绿气喘吁吁地从林子那头穿过来,见两个陌生男子扶起了地上的人,眼看着要将之抱起。她急忙喊出声:“住手!” 聂迟听到喊声,但抱起她的动作未停,将人抱到了怀里。 “快放下我们殿下,你们是什么人?”染绿缓了一口气。 今晨沈余吟执意要出宫,梁承琰不在,便没人敢拦她,一众侍卫只得一路跟着,没想到这林深树密,竟将人跟丢了。 殿下?聂迟意识到什么,目光移向沈余吟的脸。怪不得那日以后他怎么也寻不到她,原来竟是宫中人。他倒是有所耳闻,大梁的皇帝有一个独女,被当做掌上明珠。 没想到被他给碰上了。 “你们家殿下的身子从这里回宫,还没等到宫门就撑不住了,”聂迟看她一眼,“你跟上来。” 染绿没法子,一时又看不到侍卫的踪影,只能跟上去。 “主子,这可是大梁的公主,我们的身份若是被人发觉了……”小厮歪着头看她一眼,“不过,她长得可真美。” 聂迟抬眸瞪他一眼,将沈余吟的脸向里藏了藏。 是美,美的他心痒痒。 染绿跟着他们进了京郊的一座小院子,院子幽静,几乎看不到人影,但却十分干净。 聂迟将沈余吟放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