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他会这么问,谢璋略微一停,从袖中掏出两个药包。 “自然会恨,可恨要恨对人才有意义。”他将药包塞到沉元临手里,“虽然你可能不爱听,可沉廷烨的确死有余辜。他竟因父亲给先皇后送的几服药便起了疑心,甚至不惜看她因病痛致死。” “谢……谢齐?”沉元临眉微皱。 他的母后,时时放在心上的人。 “先皇不顾先皇后当时与我父亲已有婚约,强掳她入宫,最后还是因疑心而致她于死地,真是讽刺。”谢璋一笑,“还有抚北王府近两百条人命,你觉得,梁承琰恨不恨?” 沉元临不说话,脸色更加苍白。谢璋将未出口的话咽了回去,他也没有必要再追问,许多话到这里就够了。 “这药是梁承琰寻了沁风配来的,吃不吃在你。” 谢璋将银针收回来,从榻上起身。他将桌上的酒瓶收走,瞥了一眼躲在门后的琦礼。 “凡事留心着些,这些东西再让他喝了,你就见不着你主子了。” 沉余吟午膳没好好吃,偏喝一口粥也觉得恶心,吐又吐不出来。染绿将暖手炉放到她手上,把另一碗粥端上前来。 “殿下尝尝这个呢,香菇鸡茸熬的粥,应该不会过腻了,”染绿换了一个小碗给她,“快下朝了,大人来了若看见殿下吃不进东西,只怕又会担心了。” 沉余吟也愁的要命,听见这话就拿起了勺子。梁承琰政务繁忙,听说这几日折子多的要命,她不想再生些事让他分心。 她小口喝了一勺,确实没再有腥气涌上来。 “这个不错,以后就做这道粥吧。”她搅了搅粥,看向桌子上的鲫鱼豆腐汤。 “这汤特意费了些功夫做的,没有半点鱼腥气。啊,还有这酸甜藕片——之前宫里有孕的娘娘,都吃个来开胃。”染绿见她看,将那两道菜挪到她眼前。 沉余吟头一次有孕,自己是什么都不懂,多亏了染绿了解这些。她点了点头,夹了一筷子藕片到嘴里,舌尖酸酸甜甜。 “不错。”是出乎她意料的味道,这几天吃什么吐什么,总恶心的要命,这道菜吃到嘴里却好一些。 她还想动筷子,刚夹了一筷,忽然想起什么,手上的动作就停住。 “殿下,怎么了?”染绿以为是菜有问题,顿时紧张起来。 “你方才说……宫里以前的娘娘们有孕都爱吃这个。细细想来,之前嫔妃有孕的并不少,怎么留下来的孩子却不多呢。”她皱了皱眉,“陈妃所生明珏和明煊都早夭了,其他的都没等出生就……” “殿下别想这些了,还是自己的身子要紧,”染绿生怕她多想,“奴婢事事小心着,决不会让奸人害殿下的孩子。” 沉余吟闻言一笑:“本宫明白。” 梁承琰进门时,沉余吟已吃完了一碗粥。为了方便沉余吟的身子,染绿将矮桌设在榻前,下方铺了厚厚的软垫与锦褥。 她见他走进来,向里靠了靠,为他留出位置。 “将剩下的几个菜端上来,”沉余吟对染绿道,“再……要一盏酒,不要太烈。” “殿下现在可不能喝酒,”染绿有点急了,“殿下腹中可还有……” “真是个不机灵的,”沉余吟无奈地捏了捏她的手心,“本宫怎么可能现在喝酒,是给他喝的。” 染绿这才明白过来,领着命退下。 沉余吟倒了一杯热茶端给他,被他连带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