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她从楚国带回的财产,故意与她和好。姨母年轻时伤了根本没有再怀孕,却未曾想她年纪大了后,反而再次怀孕。 她年纪大了,怀孕伤身,可她的丈夫执意让她生下孩子。最终,姨母死于难产,她的财产全部被丈夫侵吞。她腹中的小儿子倒是活了下来,只是被丈夫的小妾当成奴仆之子,扔给了养马的马夫。 父女俩聊到月上中天,后来冉青昀见女儿打着哈欠,不忍心让她继续陪着自己,便以殷华侬那个前世的谎言,做了最后的谈资。 只有冉轻轻知道,殷华侬说的不是谎言。 她瞬间没有了瞌睡,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殷华侬,问问她有关那个梦的细节。 又过了很多很多年,那时殷华侬统一了九国,而冉轻轻肚子里的孩子也接受了独孤皇室的禅让典礼,成为了新一任帝王。 殷华侬和冉轻轻回到了齐梁山下的草原,殷华侬出生之地。 谁能猜到? 曾经威名赫赫的残暴之君,最大的心愿居然是带着妻子回草原牧羊? 一望无际的草原上,一位长着满脸络腮胡子的看上去四十多岁的大叔正在马粪。帐篷外面,一杆生满锈的九尺长钺被当成了装饰物,伫立在帐篷入口处。一只威武的苍鹰停在长钺上,遥想着年轻时的辉煌,冷眼看着那头老得秃了毛的黑狼,正窝在女主人脚边晒太阳。 女主人正在给一位老爷子倒酒。 她看着才二十出头,皮肤水嫩嫩的,老爷子羡慕捡马粪的男人有这么好的福气,居然能娶到一个比他小一大截的女人做妻子。 “你们当家的叫什么名字?” “华侬。”女人没有提他的姓,因为丈夫告诉他,华侬的发音是奴隶语,别人容易记住,加一个殷字,反倒是不伦不类。 老爷子裂开嘴笑得前仰后合,差点咳嗽得背不过气。 “就他那丑样子,居然也好意思叫华侬?” 冉轻轻只好替丈夫辩解:“他年轻时候,长得好看呢。” “你知道华侬是什么意思吗?”老爷子不满的问。 冉轻轻摇头。 “华,在奴隶语中,是花儿的意思。侬,是春天最暖的时候。春天最暖的时候开的小花儿,才是草原上最美的小花儿。所以华侬,只有草原上最美的孩子,才能担得起这个名字。”老爷子怕冉轻轻不懂,又重新举例子:“你可知道咱们大齐的奴隶皇帝叫什么名字吗?” 冉轻轻配合着摇头,说:“我不知道。” “你年纪小,不知道也正常!”老爷子端起酒喝了一口,继续跟冉轻轻解释:“他的名字也叫华侬,那才是咱们草原上最美的小花儿呢!他刚出生的时候,眼睛长长大大的、鼻子高高的、小嘴儿红红的,下巴翘翘的,皮肤白得像羊奶一样。” “我这辈子就见过那么一个长得像花儿的孩子,如果不是我,他早就冻死了呢?那年的雪下得真大啊,那年的冬天也是这几十年来最长的一个冬天!我见他好看,偷了主人的羊皮,把他裹起来藏在羊窝里的草料里,他才能平安活过那个长长的冬天。他可是那一年冬天唯一活下来的小孩呢。” 老爷子越说越得意,“这么说,是我救了奴隶皇帝呢,天底下所有的奴隶都要感谢我才对。哦、也不对,我也得感谢他。如果不是他废除了奴隶制,我们这些奴隶早就被主人折磨死了呢!哎,说来说去,我还是得感谢我自己,是我做了件大好事,善有善报,才能活到七十多岁,你说对不对?” 冉轻轻塞了块儿软软的糖饼给老爷子:“您说得对极了,就是因为您做了大善事,才会儿孙满堂,身体康健,有享不尽的福寿。” “所以啊,你们年轻人要多做善事,多积德!”老爷子笑眯眯的吃着糖饼,说:“你也是善良的呢,也会有好报。” “承您吉言了!” 老爷子喝完了酒,吃完了甜饼,才悠哉悠哉的架着马车回家。 这时,捡了一车马粪的殷华侬回来。 平时他一身粪臭,总要被妻子嫌弃。而今天,妻子却有些反常,非但不笑话他,还满脸笑盈盈的。 “小花,你这是怎么了?”殷华侬问她。 冉轻轻张开手,踮起脚尖搂住他的脖子,说:“你才是草原上最美的小花儿!” 殷华侬叹气:“这个老爷子,喝多了喜欢乱说话。” 冉轻轻捏捏他的脸,笑着问:“这有什么不能说的?我是小花,你也是小花,我们两朵小花开在一起,不好吗?” “好好好,一辈子都开在一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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