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进来,少年脸上的表情波澜不惊,礼貌地对他微微颔首。 “父亲。” “解释一下吧。”宋学玖没有走进琴房,皱着眉头站在门口,“我走前曾说过,这间琴房是属于你母亲的,你接下公司前不能进来。你现在在做什么?” 莫妮卡本来不愿意插嘴,一听这话还是替他解释:“是我允许他每周进来弹两次琴,你不要怪他。” “与你无关。”宋学玖却似乎不愿意莫妮卡将事由揽在自己肩上,简单回她后就重新看向宋容屿,“深更半夜弹琴就是他不对。既然他管不住自己,看来这台钢琴也没有留下的必要。明天我就叫人来把钢琴搬走,免得他玩物丧志,把我的期望抛到了脑后。” 宋学玖生活中也延续了商场上的状态,做决定向来干脆利落,从不拖泥带水。 说完这句话后,他转头就往房间走,不留一点余地。 莫妮卡没有离开,而是走进了琴房,弯腰捧起宋容屿的脸:“阿屿,不要怪你父亲。”她的嗓音非常温柔,“他只是期望你成长成一个更好的接班人,你能理解他的苦心吗?” 宋容屿唇角上扬,眼神掩在绒长睫毛里,看不出情绪,只有声音听起来非常平静:“没关系,我习惯了。” 莫妮卡露出欣慰表情。 “你去过酒吧?”她嗅到空气里的酒味和烟味,皱皱眉,片刻后又自己替他解释,“你满十八岁了,去酒吧也没关系,只要二十岁以前别染上抽烟喝酒的习惯就好。” 宋容屿心下明了,微微颔首。 莫妮卡又道:“还有,满了十八岁也不可以早恋。将来我和你的父亲会替你挑一个乖巧的女孩结婚,现阶段你只需要好好学习就好。” 她也有事情要处理,不等得到宋容屿的回答,摸摸他的头就向外走去。 宋容屿出声叫住了她:“母亲。” 莫妮卡站住了,手里拿着即将拨给生意伙伴的手机,有些讶异地看向他。 宋容屿眼色平静,眼底却起了波纹。他手指动了动,终于提起放在一旁的琴盒,打开来,让她看见里面躺着的那把小提琴。 “母亲,夏老师把这把琴送给我了,我替您带回来了。” 每一个字都说得很慢,他用幽黑的眼眸盯着莫妮卡的眼睛,试图从她的双眼里找出一丝欣喜。但他失望了。 那双和他有七分像的眼眸里浮现出诧异、疑惑、不解,甚至还有一丝责怪。 “阿屿,我已经很久不拉小提琴了。”莫妮卡最后还是对他露出一抹强作愉悦的微笑来,“把琴收起来吧,不要让你父亲看见,免得他再对你产生误会。” 顿了顿,她又补充道:“以后也不要替我找琴了,我不需要。听你父亲的话,把心思放在正事上。” 说罢,她将手机放到耳边,走时顺带关上了琴房的门。 “砰”地一声,像是一把刀切在一个人的心上,斩断了一根强撑着的脆弱的线。 * 宋容屿坐在琴凳上,半天都没有动作。 露台外传来纷乱的脚步声,像一只急求温暖的小动物找到了火源。躲在外面的赵新月大步向他走来,下一秒,从后面紧紧地抱住了他。 宋容屿并不意外她的举动,他顺手阖上旁边的琴盒,非常平静地轻笑了一声。 “怎么,可怜我?” 赵新月微凉的鼻尖在他温热的脖颈上轻轻蹭了蹭,她犹豫着措辞,搂着他的脖子半晌才轻声道:“有一点……也许比一点再多一点。” 她回答得倒是坦诚,宋容屿一时之间无话。 几秒后,他轻声道:“但我一点也不可怜,赵新月,我过得比你好得多,你没有任何立场来可怜我。” 赵新月似乎哽了一下,她没有立刻回答,只是在他耳边轻轻呼吸。 “是啊。”她喃喃重复道,“你家里很有钱,想要车子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