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夕照垂下眼,在此刻终于愿意承认,她真的喜欢这个小傻子。不是因为这个皇太弟可怜,不是因为这个皇太弟无助,也不是因为这个皇太弟是个女儿身。 当年入宫和赵瑾做戏时,师父曾问她:“你师兄一表人才,性子稳重老成,若不是一国之君,倒也是一个值得你托付终身的好夫婿。照儿,你当真对你师兄没有半点男女之情?” “当真没有半点。此次入宫,一是瞧着新奇好玩,二是为报皇兄在江城的救命之恩。” “哎……也罢。也不知我这聪明的徒儿往后瞧上的会是如何的人中龙凤?” 那时她是怎么说得来着,“师父说我有倾城之貌,玲珑之心,绝非等闲之辈,往后能入得了徒儿眼的,定是那等侠骨柔肠,能带着徒儿游戏这人间的大侠……” 哪曾想,让她开了情窦的人,是眼前这个又软又怂的小皇子。 果真如师父所说,情之一字,最难琢磨,最难克制,由缘分,不由人。种之出其不意,懂时为时已晚,退……却无路可退。 思及此,顾夕照失笑,看着手中空了的茶杯,缓缓抬头看了一眼在偷看自己的赵三思,唇瓣动了一下,又没有说话了,转身把茶杯放在了桌上,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一饮而尽。 “天快亮了,我要走了。”说话的时候,顾夕照也没有回头,背对着赵三思,“今日殿下没事,那我也就放心了。” 赵三思没有搭腔,她舍不得人走,但也知道她不得不走。 见人没出声,顾夕照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再睁开眼时,转过身来,看着赵三思手指攥着床幔发紧,眉眼里的不舍想让人忽视都难。 罢了,难得来见一面,“我等你睡着再走。” 赵三思神色松了点,自发地滚到了床里边去,拍了拍身边的空位,“那贵妃再躺到我身边来。” 顾夕照犹豫了片刻,走了过来,坐在床上,把鞋脱了,在她身侧躺了下来,见赵三思还坐在那里发愣,佯装不耐,“快些躺好。” 赵三思赶紧趴了下来,缩进被子里的时候,动作太大,又不经意碰到束得发紧的胸脯了,疼得她倒抽了口凉气,虽然及时咬紧了唇,但顾夕照还是听到了,“怎么了?” “没……没事。”赵三思赶紧摇头。 顾夕照不信,看她趴着睡,又道:“趴着睡容易发噩梦,不能养成这样睡觉的习惯,仰面平躺好。” 赵三思抿了抿唇,背上的三鞭还很疼了,“我……我仰面躺着不舒服……” “仰面睡习惯就好了。”顾夕照对着她小心翼翼的模样,又生不起气来,突然又想起什么来:“把衣服脱了。” “嗯?”赵三思以为自己听错了了,瞧了瞧自己身上的衣服,“这就是贴身的中衣了。” “就是把这个衣服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