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 “嗯。”周遇又夹了一筷子羊肉,答应的含糊不清,表示自己在听。 但是其实火锅沸腾的声音和贺初低声说话的声音混杂在一起,让周遇本身就听不真切,再加上他因为生病异常清奇的脑回路,他只得一边慢吞吞的吃贺初给他夹过来的羊肉,一边将贺初的话过滤成一句自己想说的一句“手艺不错”。 “刚去英国的时候感觉真的挺难的,人生地不熟,我爸也不管我,就把我一个人扔那了,那时候简直怀疑自己是不是亲生的。” 他笑了一下,好像是对过去的日子有着深深地怀念,又说:“英国那边还总是下雨,我最讨厌下雨了……还有那些眉毛子们的生活习惯和国内的也相差了很多,而且……其实说到底那边的阶级化有些严重,我这种富二代其实跟他们也不怎么合得来。” “阶级化?”周遇听到了一个词。 “嗯,就是他们思想上的一些东西其实已经根深蒂固了,我这种外人过去就难免不那么吃得开……还有他们歧视口音什么的,我也说不出一口伦敦腔,他们主食也只吃马铃薯……我那个时候吃马铃薯真的是要被吃到吐了。后来就想尽办法做好吃的,最后发现还是中餐做起来最顺手……” 他絮絮叨叨的说着自己在英国的事情,前面还会跟周遇吐槽两句,看着周遇皱的越来越深的眉毛,后来就只说他经历过的哪些有趣的事,对自己独自一人的生活,和他被冷遇的时候心里的那些苦闷却只字不谈。 周遇听着他故作轻松的语气,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贺初那些年竟然也出国了。只是他们中间相隔了一个大西洋的距离,两个人隔着五个小时的时差,错过了不止那么一点点。 偶尔他会在这头想一会贺初,不知道贺初会不会也在对面那头,一个人想过他。 现在那个被捧着长大的小少爷,终于也学会了什么叫做面对自己喜欢的人要“报喜不报忧”,而不是撒娇任性去让人家安慰自己了。 他皱着眉头,大概能想象贺初过得有多么艰难。 他虽然也是一个人,但是他身后还有他的家族,能在国外为他买单。但是贺初一个人孤身在异国他乡,他这样一个习惯了热闹的人,不知道有多难受。 其实贺初不是不想跟人说那些自己很难过的话。 他只是知道,其实周遇过得要比他还要不如。 周遇高考之后就出国了,他又是那样清高的性格,指不定又会有一些歧视华人的人把他排挤成什么样。更何况他好像从上大学不久就已经接手了他们家的公司了,他一个本该在大学里展望未来的青年人,就那样被他的家族镣上了镣铐,连追逐自己梦想的机会都没有。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