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祯见状,也不恼,自从他撇下双城去了京城,一去就是十年,他刻苦学习,秉承祖训,恪守家业。忽有一日少年得志,位极人臣,成了内阁首辅,深得当今圣上器重,一时风头无两,京城人人都道,世代出鸿儒的叶家又迎来了一位首辅。 这本是十分光耀门楣的事,可叶祯心系黎明百姓,日夜操劳国事,力争为皇上分忧的同时,唯一放不下心的,便是远在滨州老家的弟弟叶双城。 此次一见,当真是久别重逢,只是他家双城多年未见,如今越发顽劣跳脱,比小时候更甚。 想到此处,叶祯觉得有些头痛,眉头一凝,轻抬了抬手,对着左右淡淡吩咐道,“你们都下去吧。” “是!” 如此,围在墙下的众多下人都散了去,远远退至一旁等候吩咐。唯有一个小厮秋茗还苦苦劝着双城,“双城少年啊,您快些下来吧,等下要是摔着碰着了,该如何是好啊!” 双城不应声,扭头偏至一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在叶双城有记忆以来,叶祯都是个极其自律,又十分厉害的长兄,因此也最是看不惯自由散漫的公子哥做派。 如今多年未见,一见面就是方才那般情景,怎么不让叶双城又慌又恐,生怕叶祯当场动怒。可眼下,双城心里的惧意又渐渐的被怨气代替。 想他叶双城,原本是滨州叶家长房一系,叶家世代书香门第,可也不知怎的,就偏生生出了他这个不成器的东西。早些年,先是娘亲看自己不顺眼,多加训斥,后来爹爹见他太不成器,成天就想着旁门左道,便时常打他。 那时,双城不过是个半大孩子,正是爱玩的年纪,因知晓爹娘不喜自己,便从不肯去前厅招惹。每每犯了错事能躲则躲,实在躲不开,便常去求长兄庇护一二。叶祯少时就老成,虽偶尔也庇护双城,可教训人的手段比他爹更甚。 正因为如此,叶双城打小对这位长兄,十分畏惧,可又十分依赖。 可是这一切都变的太快,自从叶家长房老爷和夫人双双逝世后,叶祯突然下定决心,要离开滨州独自去京城求学,临走之际,将半大的叶双城托付给了叶家偏房的表叔叶柄照料。 叶双城总是记得那年,他哭着喊着,抱着叶祯的腿不让他走,一声声的喊着,“哥哥别丢下双城”。可叶祯去意已决,长叹口气,只留下一句“双城听话”,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那年道路翻浆,大雪初融,叶祯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了灰白的街道。 就是那一次离别,叶双城在滨州老家苦等了十年,等到已经失望了,不愿再等之时,叶祯偏偏又回来了。 想到这里,叶双城鼻子忽然一酸,硬着脖子,就是不愿先低下头去,他如今在滨州老家过的自由自在,表叔一家没一个敢给他脸色瞧。他活的恣意潇洒,凭什么叶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拿他叶双城当成什么了? 叶双城心里这么想着,余光又见叶祯眉间隐隐抑着怒气,当即一吓,便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