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遇的惶恐更大,所以从不曾对任何人冷面相对,也不会在背地里诋毁任何人,因此他的人缘竟然还不错,甚至被单扬引为挚友。 “来了。”赵有全大跨步走过去,此时已经有小吏把人带了进来,府衙的后院场地很大,这里曾经是个演武场,不过并不大型,只是用来演练的,演的部分居多,练的部分估计没多少。 仆从们已经在小吏的指挥下排成了六条长队,不同人家的仆从们挨在一起,大约是因为在府衙,没人敢说话,十分安静。 赵有全坐在桌后,桌上摆着纸笔,他抬头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人。 此人看脸越有五十多岁,但若是只看体型,却只有不到四十岁。 “什么名字?”赵有全提笔,那人瑟缩着说,“李大。” 赵有全把基本信息问完了以后却没有叫人离开,而是又问道:“什么时候到的孙府?” 李大一愣,认真的想起来,过了好一会儿才紧张地说:“不记得了。” “五岁,或者六岁,可能是七岁。”李大挠了挠头。 “你在孙府是做什么的?”赵有全问道。 李大老实地说:“刷恭桶,有时候也去砍柴,做粗活。” 赵有全又问:“成亲了吗?” 李大再次老实的摇头,小心翼翼地说:“像我这样的,娶不上媳妇。” 赵有全问道:“那你们府里的丫鬟都配给谁?” 李大是个被奴役久了的人,他不会质疑上头老爷们的问话,上头的人问什么,他就答什么:“公子院里的小厮,管事的儿子,我们这些干粗活的轮不上。” 赵有全有些怜悯的看了他一眼。 李大也察觉到了,却什么也没说,在他看来,粗役娶不上媳妇太正常了,他们不像跟在主人身边伺候的人,还能时不时得点打赏,他们几乎是没有财产的,吃住都在主家,拿的月钱最少,那些钱也只够他们自己每月去打一点少少的酒,或是去饭馆吃几顿。 他们被父母所卖,再没有自己的家,亲人除了找他们要钱以外再没有别的联系,渐渐的就与家人没了关系。 娶不到媳妇,独自一人,主家又管吃住,他们不会存钱,存钱也没什么意义。 “下去。”赵有全冲他说,李大低着头离开队伍,下一个走上前的是个妇人,年纪不小了,至少有四十多岁,她穿得比李大好些,看得出来在孙府的地位不算太低。 赵有全问完基本信息后又问:“你在孙府是干什么的?”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