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的。可万万没想到,我们递出去的消息就像石沉大海了一般,从头到尾整整一个月,没有丝毫回响。” “凤安久久闭城不出,那哈赤等的不耐烦了,就、就……” 言及此,周策双眼因为充血变得猩红。额角青筋暴起,颤抖着声音道:“……就开始杀人。” 杀的正是凤安城外的中原百姓。 第一批葬身柔然屠刀下的,是凤安城不远处山脚下一整个小村的村民。 某一天晚上,山脚下突然燃起了冲天的大火,赤红的火光直把凤安城都映得亮晃晃的。 彼时叶绍安和几个将领站在凤安城中最高的地方,耳边仿佛还能听到那哔剥火焰掩埋下村民们的声声惨叫。 哈赤没有杀光所有人,还下令留下了几个女人和孩子。第二天,他让人把那几个女人孩子带到城门前,当着叶绍安的面把他们一个个 开膛破肚。 “那个孩子才六七岁,他才六七岁啊……肚子被深深捅了好几刀,肠子都露在外头,被大刀串着挑起来,哭都没有力气哭了,小声地叫疼…… “我那个时候就站在城楼上,看着他慢慢断了气。然后是第二个孩子,第三个……” 周策说不下去了,抱着自己的脑袋把头深深埋下去,整个人不住地战栗起来,腹部的伤口因为用力崩出了鲜血。 哈赤一天杀一批人,把四周零散的住民都杀光了。没人可杀后,他就派人在官道上守着,不拘来的是男女老少,一抓到中原人就拉到城门口来,让凤安一众守将看着他们活生生被折磨至死。 杀人不过头点地,可哈赤却偏偏要给他们最深重的痛苦,让他们在无际的绝望中死去。 他杀了这么多条人命,只是为了换叶绍安出城应战而已。 “那时大家都还在期待援军到来。所有人都以为只要挺过那几天,等辰阳收到消息后派兵过来支援便好了。大家都知道叶将军他心里憋着一口气,都在劝他莫要中了那哈赤的奸计,可叶将军却说……” “若是连我中原的子民都护不住,那我叶绍安从军这么些年,保的是什么家,卫的又是哪门子国?!” 叶绍安一拳狠狠砸向墙壁,说完便赤红着双眼提上宝剑,不顾众人劝阻转身出了门。 他深知以凤安的兵力,若是正面应战,对上柔然三十万大军只有必死无疑。 他没有理会哈赤的日日叫嚣,也没有动凤安守军的一兵一卒,只回府清点了自己的亲卫,带着数百个武功高强的心腹趁着夜色悄悄下了城门。 他自恃武功高强,计划潜入柔然的军营,直接取那哈赤的项上人头。 周策闭上了眼:“可我们都没想到,凤安守军将领里竟出了叛徒。那叛徒把将军要夜袭的消息传给哈赤,哈赤于是早早设好了局,就等着请君入瓮。” “将军……将军他是被万箭穿心射死的。” 唐沅身后的副将忍不住道:“可我们在中原得到的消息上说,叶绍安将军是城破后畏罪自刎的。” “畏罪自刎?” 周策一愣,随即大笑出声,笑得满脸是泪,双目怆然:“哈哈,畏罪自刎?” 他眼球充血,像一匹濒临暴走的野兽:“将军和夫人都死了,为了保住凤安死的!他们不曾对不起凤安,更不曾对不起皇室,畏的又是哪门子罪? “这些年来,中原各方忙着明争暗斗,谁来管过凤安,管过这些边城百姓?北境守军的军饷年年被克扣,这数十万边军中,有多少人还吃不饱穿不暖,朝廷可曾过问过吗?!” “没有武器,没有马,没有足够的粮草物资,现在凤安一朝失守,却把罪责都推到将军头上,他们凭什么?!” 周策瞪大了眼死死盯着前方,声声诘问,句句泣血。 帐里一众将士都沉默下来。 “大人,您知道夫人是怎么死的吗?” 周策抬头问唐沅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