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便始终不置一词的皇帝:“我自认并未做过得罪于你的事。” “从未?”封戎淡哂:“朕容你在皇宫之中放肆至今,并非是不知情,你须得知晓”他一点地板,逐字逐句道:“这里是天子脚下,朕的地方。你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就该想到会有今日,何况你做了我不能容忍之事。” 傅榆讥讽一笑:“不过是死了几个无关紧要的宫人与皇子皇孙,陛下何必动怒?就算我容他们好全全活到长大又如何,最后还不是一样落做陛下刀下魂?我提前为陛下解忧,陛下何以以怨报德?” 封戎也笑,气定神闲,全然不似发怒的模样:“说罢,多说几句。死囚犯临死前尚有一顿好饭送着上路,朕今日没有好饭招待你,总要让你把想说的话说完,免得后世投胎为牲畜,再也没有开口说话的机会。” 这话却是踩了他的痛脚,傅榆爆起:“我乃修仙大乘者,一脚踏入仙门,岂会如此容易就死!你是皇帝又如何,生死簿既定,任谁都能将你这凡人的贱命玩弄于鼓掌!” 空气中咻咻两道利刃划破空气的声音,傅榆往后退了两步,左右肩膀各中一箭。 封戎看着他,宛如看一个已死之人:“朕劝你还是乖一些,弓箭不长眼,我虽不知仙者翻手为云到何等地界,却知你如今仍是□□凡胎,命中要害,一样会死。” 傅榆定定看着他,忽然笑了,越笑越大声,仿佛遇到了极为可笑之事,那笑声里满是嘲讽。 他一指饮溪寝殿的方向,问:“因为那个仙,是也不是?” 封戎抿唇不语。 傅榆神情古怪,笑的张狂:“你竟爱上一个仙?你可知你是何身份,她又是什么身份?一个凡人,竟然妄想得到一个仙!” 院内空阔,只有他一人站在中心,调声尖锐,那声音便显得越发凄厉可怖。 瞧着这不可一世的师弟,楚炎眼中升起几分麻木的怜悯。一句一把刀,刀刀扎在皇帝的心口上,还能容他多活几时? 若是初时皇帝还知晓自己在做什么,近来的举动便已是疯癫了。他已是杀红了眼,大罗金仙下凡也拦不住。 “是吗?”封戎今夜倒很有几分闲聊的耐性:“就如你喜欢上若笃一般?” 傅榆原还狰狞的表情骤然大变,他看着皇帝,不可置信:“竟然是你……你怎么知道!” “朕还知道许多,可要一一说与你听?” 他淡淡道:“为祸苍生,丧尽天良,也莫怪朕今日替天行道。” 傅榆静静望着他,神情逐渐归于平静。倏然,他掏出一把符纸,那符纸怦然烧起,焰光大盛,一时几近照亮半片天。院中众人因这强光闭上了眼,只见于那强光之中,突然飞起一只巨鸟,傅榆坐在鸟背上,阴沉着脸催动体内灵力。 谁知方一催动,心脉剧痛,竟生生呕出了一口血。 墙壁之上那缚恶鬼的印,转动的更快了。 楚炎一挥手臂,暗叫一声不好,抬手便撒出一道符去,符一出去,立即在几人面前立起了一道屏障。 默念口诀试图掐灭那火焰,一面注意着天上傅榆的行踪。 傅榆已知无法催动灵力,驾着巨鸟从宫殿上空飞出去,转瞬便消失在黑暗之中。 楚炎闭目感受,少顷立即睁眼:“他约莫已知晓这皇宫之内都下了禁制出不去,辨方位,似是朝着铅华宫而去了!” 封戎蹙眉,避开那刺目盛光:“速速跟上!” …… 缩地成尺,一行人很快到了铅华宫门外,宫门大敞,地上飘着一张用罢的御灵符。 踏步跨进去,傅榆就守在井边,冷冷看着他们:“你们果真要逼我至此?!”适才强行催动灵力,心脉已碎了,他再不能冒险。这皇宫之中当真就如楚炎所说,布下了天罗地网,他又受了伤,无论如何也是出不去的。 封戎问他:“自作孽,何人逼你?”他冷下眉眼来,一刻也不愿再等:“放箭!” 说完,身后便数十只箭矢嗖嗖直奔他而去。 傅榆初时还勉力能抵挡一二,很快,身上的痛感便再也压制不住,膝盖一软,直直跪在地上。 箭矢不停,几箭正中要害,他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