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们还没有散去——又或者是在离开后重新聚集了起来。在场的刀剑男士中只少了几个性格天真纯粹、对自身变化不太敏锐的付丧神,其余的都已经坐好,连所坐的位置都和先前相比变动不大。 泡了信纸的茶杯也已经被收拾干净,重新倒上了茶水。因为不知道压切长谷部具体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唯一没有被人取走、安安静静地待在茶盘上的茶已经变得微凉,由莺丸拿去倒空后再重新沏上滚烫的热茶。 压切长谷部大致也能猜到这些同僚们到底想要问什么。他站在门口,被十几双眼睛齐齐盯住——他本应觉得背后一冷、肌肉紧绷的,但是出乎他自己的意料,此刻的他不管是神情还是举动都异常的放松,就像是脱掉了捆绑在身上已久的枷锁一样。 这枷锁当然不可能是所谓审神者的限制——在场的刀剑男士们在三郎应下压切长谷部的请求的瞬间,就都感觉到了身体由自己掌控的畅快感,但是表现出压切长谷部此时的轻松的,却再也找不出第二个。 “那么,大家现在也能感觉到了吧。” 压切长谷部走进自己的房间,反手将拉门带上,沉稳地开口道。在几乎全是付丧神的狭窄房间中,他的脚步轻灵矫健,在刀剑男士与刀剑男士之间的小小空隙中踩过,直至走到房间的最中心。他神父装的下摆只是微微摇动,还没等碰到刀剑男士的身上,就已经因为位置的改变被拽到了另一个地方。 压切长谷部在刀剑男士们面前盘腿坐下,神情中有种难以描述的平静。 “——我们现在可以控制‘可见’与‘不可见’这件事。” 他慢条斯理的接着自己的前一句话说道。 “是呀。哈哈哈,这大概是泡温泉的感觉吧。” 三日月宗近笑着回答道。 “骨头缝都要舒张开了呢。” 这种富有老年人气息的形容词让压切长谷部忍不住瞥过去——在看到了三日月宗近脸上毫不作伪的舒适笑容后,身为近侍的刀剑男士只能不忍地将视线移开:“……你其实猜到了会这样吧。” “话不能这样说呀。”三日月宗近笑道,“是长谷部太在意其他的事情了。年轻人的朝气和活力可不能连我这个老爷爷也比不上。” “——你被锻造出来的时间也不是这里最早的吧?” 对于过分具有老年人自觉的三日月宗近,压切长谷部只能以这样不痛不痒的话作为回应。显然这种话完全没办法对三日月宗近造成伤害——从面貌上看还是个年轻人的三日月宗近闻言只是又愉快的笑了几声。 他没有再和三日月宗近计较出生年代的问题,也没有再去细究三日月宗近当时平和随意的一句话后显示出的睿智,只是握着已经被茶水渐渐染上热意的茶杯,平静时也带着几分凌厉的眉眼像是被融化了一样柔和下来。 “还是先来说五虎退的事情吧。” 五虎退去拜见三郎时所说的“剩下的问题问压切长谷部”并不是一句托词。不管是从刀剑男士的本性来讲,还是从五虎退的性格来看,他都不是什么擅长欺骗的孩子。这次鹤丸国永交托给他的重任,他也有好好的完成。 不过,因为刀剑男士身体的事情更加紧急,而五虎退问的又不是最近几天发生的事情,需要回忆的压切长谷部也就优先去试了试三日月宗近的提议,在得到了可喜的结果后,才在骤然放松下来的心情下开始思考五虎退转述的问题了。 真正的提问人当然还是鹤丸国永——嗯,应该说是鹤丸国永和一期一振两个人。 在一月之前的信贵山城之战,松永久秀自爆身亡,时间溯行军掏空墙体埋下伏兵,着实让刀剑男士们有了一次并不难得的心跳体验。 在当时,鹤丸国永敏锐的从一些并不明显的怪异之处,发现了时间溯行军身上的变化。也是因为时间溯行军身上的变化过于惊人,几乎颠覆了刀剑男士之前对时间溯行军的认知,才导致刀剑男士们现在还要考虑分拨人手前去上月城,好进一步确定鹤丸国永猜测的真实性。 现在,五虎退转述的问题,询问的仍然是那一次信贵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