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思雅先前听父亲说过,安王刚回京就疯了,左腿还少了一截。她睨了眼他微跛的步子,应该是配了义肢吧。 一个跛子而已。 收起心里的不舒服,谢思雅偷瞥着萧夜衡,发现他脸上的刀疤比前些年淡多了,空洞的左眼眶里也塞了义眼。倒是没当年那么吓人了。算起来,虽然一年平均也来十次安王府,竟然从未见萧夜衡人。 总算看到他了,她冲他扬起温婉爱恋的笑容,“夜衡哥哥,你回来了!雅儿等了你好一会儿了。” 萧夜衡又岂会错过她眼中一闪而逝的嫌恶。这贱女人…… 一行人向安王萧夜衡行礼,丫鬟春桃连忙告状,“王爷,谢姑娘今天上门,意图羞辱郡主,让郡主对她下拜,污蔑郡主是您的侍妾,还说心仪于她,等了她五年未婚,为她拒绝别的女人,还说让您去找皇上,退了您与升平郡主的婚事……” 一字不漏地复述刚才的事。 颜水心觉得救下春桃不错,自己省了很多口水。 萧夜衡越听,脸色越黑,头顶都气得冒青烟了,锐利无比的眸光朝着谢思雅迸射过去,咬牙切齿,“贱人,谁允许你在心儿面前胡说八道?” “我……”什么心儿?谢思雅被瞪吓得浑身发抖,看向颜水心。 后者点头,“不用怀疑,萧夜衡口中的心儿就是我。” “夜衡哥哥,她直呼你名讳,大不敬。还说见了皇上不参拜。”谢思雅泪水在眸眶中打转,“你为了她凶我,娶她这种女人,就不怕将来惹事?” “住嘴。夜衡哥哥也是你叫的?”萧夜衡冷哼一声,“心儿是世上最好的女子,谁敢说她半句不是,就是跟本王作对。” “既然夜衡哥……”察觉对方的不悦,谢思雅改口,“安王既然这般在乎升平郡主,思雅……”一咬牙,苍白着脸认了,“她做王妃,思雅就为妾吧。” 颜水心意外,“谢姑娘对安王真是深情。当妾这种话都出了。” 谢思雅美丽的脸上流下两行楚楚动人的眼泪,“安王,雅儿对你一片真心。” 萧夜衡被恶心到了,“本王可不要你这种侍妾。你自甘下贱,定远候教女不严,这候爷的爵位,是该削了。” 谢思雅闻言,满面惊骇。 她心里深深清楚,当今皇上对安王几乎是言听计从,甚至比皇帝自己占比都重。 “安王所意,等同于圣旨。”这是五年多前,皇帝新登基,对满朝文武说过的话。 “王爷,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谢思雅回过神就大叫,“你一直都那么爱我,怎的就变了心!” 萧夜衡偷瞥着颜水心淡然若水的面容,似乎没将谢思雅放在心上。 但他还是要说,“谢思雅,没赶你出去,就是要解释清楚。本王对你从无男女之情,退亲前,也不过见了一两面。于本王来说,你纯粹就是先帝为本王指过的前未婚妻而已。这五年多,本王怎么可能在等你?更遑论为你拒绝美人?” 目光重新落到颜水心绝美的脸上,“本王只是一直未遇到心仪的人,也看不上那些庸脂俗粉。直到心儿出现,弱水三千,只饮一瓢。颜水心以后将是本王唯一的女人。”包括以前也是,心里补充一句。 颜水心回视了萧夜衡一眼,目光比刚才温柔多了。 萧夜衡就知道她是在意的。还好说清楚了,孕妇不能憋气。 “不!”谢思雅疯狂摇头,“这不可能、绝不可能!我可是等了你五年多啊。你允许我每个月可以来安王府一次……” “那是因为当年,本王初受伤时,你口吐恶言,本王不悦。”萧夜衡抬手抚了抚自己满是刀疤的左颊,还有那颗假的义眼。 还记得那时,谢思雅前来探病。 大夫正在给他换药,谢思雅看到他残毁的容颜,竟然扯着嗓子惊惧地尖声大叫,“鬼啊!厉鬼、有厉鬼!” 还戏剧性地吓昏了过去。 这叫他怎能不动怒!他堂堂王爷,千金之躯,岂能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