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吧,”程慕北轻笑一声,“我从小到大我爹都懒得管,他才不会操心操到孙子辈。” 沈简生轻笑了一声没说话,把玩儿着程慕北的头发。程慕北的头发刚刚洗过,用内力蒸干了,非常柔顺,空气中都弥漫着浅淡的香气。 因为沈简生睡得比较高,程慕北仰头看沈简生,灯光没灭,他勾人的桃花眼中是潋滟的波光,沈简生俯身在他眼睛上亲吻了一下,哑着嗓子说,“睡吧,不早了。” 一开始是因为各种事耽误,两人总是没能做到最后一步。但后来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情愫,两人也一直没挑破最后那层窗户纸。程大少爷每次憋得慌的时候,看着沈简生几近虔诚的表情,便偃旗息鼓下了。 算了,再等等吧。 第二日一早程慕北就被叫起来了,因为子桑竹要离开久北阁先回子桑家族一趟。北渊问程慕北是要同子桑竹一块儿去,还是等子桑竹要出发了再去子桑家族接他。 程慕北看着子桑竹脸上人畜无害的笑容,就总想起欧阳秋那副小孩模样叫他漂亮姐姐的样子。他悄悄打了个寒颤,表示自己要等子桑竹出发的时候再去汇合。 清晨气温还有些低,子桑竹坐在轮椅上,膝上盖着毛毯,十分客气地冲程慕北笑,“我还有一事想要麻烦少阁主。”说着他从怀中摸出之前那个锦囊,递给程慕北,“再次拜托代我将此物交给沈简生大侠。” 程慕北眼神暗了暗,子桑竹明显就是专门做戏给北渊看的。好似他和沈简生之间有点儿什么,倒是自己从中阻拦似的。 但碍于北渊还在,程慕北还是伸手接过了锦囊,上面还带着些残余的体温,锦囊重多了,里面应当是装了什么重物。见子桑竹还微笑着等着自己回话,程慕北皮笑肉不笑地回了句,“子桑兄弟太客气。” 见子桑竹又要开始客套,程慕北才慢悠悠地说了下半句堵住了他,“我只负责给,收不收就是简生的事了。” 这话倒是有些触动到子桑竹,他垂下眸子,淡淡地笑了笑,“阁主、少阁主,告辞了。” 等子桑竹走了,北渊将程慕北叫去交代了些事情。久北阁的事程慕北实在管得不多,他对这些也没有什么太大兴趣,听得昏昏欲睡。 北渊索性不讲了,“你先从账簿入手吧,让哑叔带账房看出账入账,两天之内看完这两年的。” 程慕北瞪大了眼,“两年!” 北渊微微颔首,“你想做自己的主,就应该拿出点儿行动。” 程慕北知道北渊这是暗指沈简生的事,咬碎牙也只能往肚子里咽。 他转身要走的时候被北渊叫住了,“久鬼自杀了,你那小跟班还在牢房了。”北渊顿了顿,“如果这点儿小事你都走不出来,就别想其他的了。” 程慕北没有吭声,他一直刻意回避龙信阳的事。龙信阳的背叛对他而言虽然算不上一件太难以启齿的事,但就像一件做工精细的衣裳跑了线,其实一眼看不出大碍,自己就是觉得不舒服。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