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让你连规矩都忘了?” 薛博明一看到她这个样子就说她,“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你现在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说话做事都要沉稳,不能毛躁。” 拿起盖碗喝了一口茶水,然后才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薛清雪便添油加醋的将刚刚她在玉料铺子里面听到的那些话都说了一遍。 “......那两位,一位是平江伯府的姑娘,一位是永嘉侯府的姑娘,昨儿我才在陆老太太的寿宴上见过他们,再不会错的。崔姑娘说,她大哥叫四妹为小姨的事,就是她想要攀附上靖国公府。不过竟然连她大伯母都不知道这件事的,可见这件事压根就没有过明路。” “还说她大伯母现在知道了,恼火的不得了。自己的嫡长子,竟然叫一个八岁的小姑娘为小姨,传出去旁人会怎么笑话他们?听得说就要开始找我们家的麻烦呢。” 薛博明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她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过一等明白过来,就吓的面上变了颜色,拿着盖碗的手都忍不住的在发颤。连碗里的茶水被颠出来洒到棉袍上面都没有注意到。 “你是说,永嘉侯府的嫡长孙竟然唤清宁为小姨,而他母亲并不知道这件事?” 薛清雪重重的点了点头,然后又继续煽风点火:“而且我刚刚听陆姑娘和崔姑娘的意思,母亲也是知道这件事的。面对陆老太太的询问,还笑着说这是孩子间的玩笑话。” 顿了顿,她又故意做了一脸担忧的模样出来问道:“父亲,崔夫人是不是真的会找我们家的麻烦?她可是靖国公府的嫡长女,还是永嘉侯府的宗妇,要是真的因为这件事存心要找我们家的麻烦,我只怕......” 害怕的说不出话了。 薛博明也很害怕。 以他们家现在的地位,单就是一个平江伯府都是惹不起的,更不说是永嘉侯府,甚至是靖国公府了。 但是薛清宁偏偏给他惹下了这么大的一件事!而且徐氏也是知道的,可竟然都没有跟他透露过一个字。 薛清雪这时候已经哭了起来。 “女儿实在是害怕。原本只是四妹和母亲他们惹下来的祸事,父亲跟我都是一点都不知情的,但那位崔夫人怎么会知道呢?肯定以为父亲对这件事也是知情的。不定以为您就是想要怎么攀附他们永嘉侯府和靖国公府呢。甚至让她的嫡长子唤四妹一个小姑娘为小姨,这是想要跟她平起平坐,还是想要爬到她的头上?也不晓得她会怎么对付咱们家。” 听的薛博明的恐惧又加深了一声不说,心里还立刻就怨恨上了徐氏和薛清宁。 都是她们两个做的好事!现在倒好,就要连累到他们整个荣昌伯府了。 不行。是肯定不能因为她们两个导致荣昌伯府就这么毁了的。 立刻起身站起来,阴沉着一张脸,抬脚快步的就往门外走了。 薛清雪知道他这是要去上房,刚刚一脸担心和害怕的模样立刻就没有了。 掏出手帕子擦了擦脸颊上还挂的几滴眼泪水,她得意的轻哼了一声,回清桐院跟罗姨娘报喜了。 * 薛清宁坐在罗汉床上,虽然拿了一本棋谱在手里,可她却压根没办法集中注意力去看。 昨天她在平江伯府答应过孟锐,要亲手给他做一只香囊,等他明年二月过十七岁生辰的时候送给他。但是回来之后他又答应了娘和大哥,往后再也不见孟锐了。 那这只香囊,她到底是做呢,还是不做呢? 若做吧,就相当于不听娘和大哥的话,若不做,那就是她对孟锐言而无信。 薛清宁心里犹豫不决起来。 表现在面上,便是咬着唇,一双纤细的远山眉都蹙了起来。 隔着一张炕桌,徐氏盘腿坐在她的对面,正在做针线活。 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