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星承当时就想去看望薛清宁, 但一来夜色已深沉, 二来用什么理由过去看望?唯恐引起别人疑心。思来想去的,也只得罢了。 心里却是羡慕孟锐的。想要什么时候去见薛清宁便去见,甚至可以直接去她的闺房也无人敢言语。 便是逼着薛清宁喝药这件事,也许在旁人看来孟锐心狠,但林星承却很明白他。 大抵是太关心一个人了,才会做出这样的事。因为即便拼着让她恨自己,看着她好好儿的才是最重要的。 若是他,只怕也会这般做。 想到这里,心中忽然一凛。 孟锐待薛清宁竟然已经到了这一步么?那他这个义兄可真是...... 林星承忍不住的觉得焦躁起来,一夜未曾好睡。想要见到薛清宁的心就越发的迫切起来。于是今日散值之后才会特地站在这里。 说是赏雪,其实就是在等薛元韶。特意说起明日休沐要过去教薛清宁下棋的话,也无非是诱薛元韶的话罢了。 薛元韶不知他心思,果真顺着他的话一步步的走入他早就设好的圈套。 “正是。” 听到他关切的话语,薛元韶点了点头,“不过大夫已经看过,说无大碍,这两日便会好。” 林星承默然不语,微仰起头看了看天色。 冬日原就昼短夜长,这几日下雪,天黑的就越发的早了。即便他此刻随薛元韶去荣昌伯府,抛却掉路上花掉的功夫,到了那里又能待多长时间? 想必不过是见薛清宁一面便要离开。 若只是见这么短短的一瞬,他如何能满足。而且,也不知道薛清宁现在的病情如何,便去见她,若她以病未好不见他,那他也是没有法子的。 便是她没有生病,只要她不想见他,也有的是理由,而他对此也都是没有法子的。 想到这里,林星承不由的心中黯然。 再同薛元韶闲话两句,到底还是同他分别,转身回家。 晚饭之后,一阵大风肆虐,原已渐小的雪花竟是又渐渐的下的大了起来。 书房的雕花窗子没有关,风裹着雪花飘进来,落在屋内的青石砖地上。 屋内没有拢火炉,气温同外面相差无几,所以即便过了好些时候,这些落在青石砖地上的雪花非但没有化成水,反倒渐渐的积了一层薄薄的雪。 林星承坐在案后的圈椅中,静默的望着屋外的风雪出神。 屋内屋外的烛火早就已经点燃,但无边黑暗,只这几星烛火又能照亮多少地方?风渐大的时候,烛火摇摇晃晃,也有被风吹的熄灭的。 也不晓得过了多长时候,忽然听得一阵咯吱咯吱踩雪的声音传来。 林星承回过神,循声望过去,就见有两个丫鬟正打着灯笼走过来。 在她们两个身后便是林如兰。 罩着大红色缕金缎面,边缘处镶了白色狐狸毛的斗篷,身后还跟着一个丫鬟,手里高高的撑着一把青绸伞,替她挡去头顶的风雪。 林星承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 他对待林如兰向来便是尊敬的,以往但凡见着她来,是立刻就会起身站起迎接的,但今日他心情实在不好,所以即便现在看到林如兰过来,他依然坐在椅中未动。 林如兰已经走进屋里来了。看到依然坐在椅中的林星承,她右侧眉毛微挑。 但也没有说什么,只在屋中的一张椅中坐下来,问道:“你屋中怎么也不拢个火盆?” 进屋之后她身上的斗篷非但没有拿下来,反而拢的更紧了。 林星承看她一眼,随即别过头,依然看着窗外的风雪,语声淡淡的说着:“我不冷。” 身上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