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眼,轻声道:“白小姐不会进来的。” 六儿半信半疑地看了看宁嬷嬷,仍是有些不敢。 “夫人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哪来那么多顾虑?主子的话也不听了?”宁嬷嬷严厉道。 “是,小的这就去。”说着,便匆忙往出走。 “诶?六儿你等等!” 六儿赶忙停了下来:“夫人您还有什么吩咐?” 萧乐宁从随身带着的荷包里掏出一把金锞子递给宁嬷嬷:“给六儿拿着玩罢。” 温软声音带着些许笑意,六儿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抬眼一瞥见是一把金锞子登时便傻了眼:“不不不……传话是下人们份内的事,怎么好要这么贵重的东西!” “天儿冷,你拿着买些棉袄冬装,当值的时候就不冷了。”萧乐宁笑吟吟道。 “嬷嬷待小的如亲生儿子,吃的穿的样样都是顶好的……”六儿憨憨傻傻地挠了挠脑袋,笑着道:“就是……就是嬷嬷不许小的吃糖,要不夫人您赏些糖给小的吧。” “你这贱骨头的东西,夫人的赏也敢挑三拣四的?”宁嬷嬷点着他脑门儿笑骂道。 “噗……”萧乐宁笑出声来,眼角也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那便依你的,桌上有碟子松子糖你拿去罢。不过每天最多只能吃两颗,嬷嬷也是为了你好。” “是,小的知道了。” 六儿眉眼含笑,喜气洋洋地端着松子糖退了出去。 “瞧这孩子乐的,夫人您方才不该依着他。”宁嬷嬷看着六儿雀跃的背影轻轻一叹,麻利地挂起帐子,替萧乐宁端来一杯热茶低声道。 “年纪还小,正是贪嘴的年纪,您愈是拘着他、他便愈是好奇,等新鲜劲儿过了,也就不想了。”一口热茶下肚,心窝肠胃俱是暖融融的,舒服的她不禁弯了弯眼睛。 “夫人说的是。”宁嬷嬷看着娴静温和的萧乐宁,和蔼地笑了笑:那小周氏这辈子也就做了这么一件好事,给世子找了个好媳妇儿。 “嬷嬷,什么时候摆午膳啊?我有点饿了。” “都准备好了,老奴这就去让人送来。”宁嬷嬷笑眯眯地走了出去,偌大的房间只余下萧乐宁一人。 ****** 这边刚刚摆好午膳,六儿便一脸崇敬地过来回话:“夫人,您真是料事如神!小的劝了白小姐许久,她都不肯进来,说是外头景致好,要看雪景。” 宁嬷嬷闻言当即便翻了个白眼儿:“就好像庄子里没下雪似的,当真以为别人不知道她肚子里的花花肠子有几斤几两!” 萧乐宁不以为意,心思全然放在桌子中央的那盘子松鼠桂鱼上了。 她夹起一筷子鱼肉沾了沾色泽油亮的汤汁,一口下去,满嘴都是那酸甜适中的鲜香滋味。鱼肉外酥里嫩、软滑多汁,萧乐宁上次吃到这么好吃的松鼠桂鱼还是在皇后娘娘宫中。 “嬷嬷,这道松鼠桂鱼竟与我在宫中吃的一个味儿!” “夫人是在皇后娘娘那儿尝着的吧?”宁嬷嬷笑了笑,“周家有两个师从前任御膳房总管张全清的名厨,一个随娘娘入了宫、还有一位就陪送给了我家小姐,您吃的这道就是出于他手。” “原来是这样……”萧乐宁放下手中银筷,正欲问问他还有什么拿手菜,就听见外头有人急匆匆赶过来通禀道:“夫人、嬷嬷,白小姐晕倒了。” “可是世子回来了?”萧乐宁淡声问道。 “是,世子先在正在景芳院换衣裳。” “世子走的时候不是带了伞的么?怎的还是淋湿了?”宁嬷嬷皱眉、面上刻着的每一条皱纹都满是担忧,“快去叫大夫给世子瞧瞧!” “不是,世子是打着伞回来的,身上半点儿没湿,连片儿雪花都没有。”小厮连忙解释道:“是那位白小姐,眼见着世子回来了便作势要晕在世子怀里。然后、然后……” 这小厮同六儿一样,年纪都不大,想起当时情景不禁笑出声儿来:“然后世子往后躲了躲,白小姐便摔在地上,头不偏不倚地磕在块儿石头上,就真晕过去了,世子是嫌她脏了自己的衣裳,这才回去换衣裳了。” “那白小姐现在在哪儿?”萧乐宁忍俊不禁,强自忍住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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