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家三口都很沉默,满屋奢华的装修衬得他们脸色灰暗。这不是一种正常的过生日状态。按古时的说法,脸色苍白,印堂发黑,明显气运不佳。 于家的到来,打破了这种沉默的僵局。 唐文骥恢复笑容,一如往常,热络又周到。 “老于,苗芮,休休,快过来坐。洲洲呢,怎么没来?” 于大壮:“现在住校呢。” “噢对。瞧我这臭德性,老是觉得洲洲还在念中学呢,一转眼,都大学了。” 几个人寒暄着,汤丽桦默默站起来,瞄了他们一眼,“我去厨房,看看什么时候开饭。” 她语气平和,连语速都比往常缓慢一些,有种有气无力的感觉。 于休休坐下来前,特地看了看她的背影,目光微恻。 她认识汤丽桦已经十几年了。 第一次见面,她还在于家村念小学。 那时汤丽桦跟着唐文骥回于家村,可谓意气风发,风光无两。 随后的这些年,她一直是高高在上的,骄傲的,活得得意的一个女人。夫荣妻贵,她从来没让自己这般落魄。 她的改变,也就这两三年。 于休休现在回忆,恍觉,汤阿姨的改变,或者是从唐叔变心开始吧? 女性的感觉极是敏锐,哪怕最开始没有证据指向唐叔出轨,但是他外面有了人,在家里的态度,对妻子的态度,肯定会有所改变。 那么最先感受到这种变化的人,就是她。 有苦说不出,一个家庭妇女,压力可想而知。 于休休看着她刚染的头发,微拘的背,突然就讨厌不起她来了。 一个几十岁的老人了,她何苦计较过往? 释然了,她人就舒服多了,就当是走亲戚。 可是唐绪宁不这么想,在他心里,这是一个和他有关系的女人。 这个关系的追溯,常让他觉得酸涩又难堪,每每看到于休休就不能自持,想冲过去抱住她,狠狠亲一回。又或者,狠狠打一顿? 他很矛盾,那双眼睛就像带了毒似的,时不时落在她身上,丝毫看不到卫思良的小哀怨。 于休休叉着水果,听于大壮和唐文骥聊天,浑然不觉他的存在。 苗芮肘她,低下头来八卦。 “绪宁跟那个小妖精,又在一起了?” 于休休一怔,莞尔:“唐绪宁说,他们现在的关系是……朋友?” “我呸!”苗芮小声说着,又特地凑到她的耳边,“父子俩一样渣,敢做不敢认。” 于休休差点呛住。 她偷偷竖个大拇指,“母后实在。” 苗芮瞥一眼唐文骥,又拉了拉女儿,“我突然觉得汤丽桦怪可怜。不知道她这是怎么了,突然想开,同意离了?” 于休休皱着眉头,生怕别人听见,朝她摇头。 “别管别人家的事了。我们吃了饭就走。” “嗯。” 苗芮说不管了,低下头就跟几个闺蜜朋友狂发消息,一起八卦。 一直到开饭,汤丽桦出来叫人。 ~ 吃饭的时候,唐文骥要了酒,于大壮借口要开车,想要躲过去,被唐文骥阻止。 “休休又不是不会开车?实在不济,让绪宁送你。老于,今天情况特殊,你得陪兄弟。” 于大壮打个呵呵,不好再拒绝。 唐文骥平常话很少,今天很不一样。 他推心置腹,全然没有把于家当外人,也没有避讳他最近的尴尬处境。说完,还当着众人,朝汤丽桦慎重地举起杯子,红着眼睛说。 “今天,我要感谢丽桦,谢谢你肯放我一码。” 他说着,躬了躬身,一饮而尽。 汤丽桦冷冷看着他:“你是说离婚,让你和小三双宿双飞吗?” 唐文骥一怔,苦笑,“当然不是。我感谢你,放弃举报,给我一条生路。” 一个生活了几十年的女人,如果孜孜不倦的要告她的男人,这个男人是很难翻身的,事情闹大,不管他本身属于什么性质,都不会有好结果。 这次,唐文骥已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