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把车扶稳,我站给你看。”梁辰将车给他,从座位上下来。 申以棠腿长,坐在座位上,两脚也能踩地。他双手握住把手,一脚放在地上,一脚踏在踏板上,将车稳住。 梁辰被他圈在怀里,手撑在龙头上,脚踩在横杠上,身体向左侧,腰挨着申以棠的左手,嘴上也不停歇,还在指导:“身体要朝旁边歪 一点,不然我看不见前面。” “我觉得身体侧着更好。”申以棠握住他的右手,从自己的左肩环过去,搭在右肩上。 梁辰左手撑在龙头上,右手搂着申以棠的肩,腰还搁在他左手上。 他像是被点了穴,木呆呆地站着。 “好了,这样完全不会遮挡视线了。” “站稳了!”申以棠高呼一声,脚踩踏板,载着梁辰稳稳地向前驶去。 梁辰想半天也想没明白,明明是自己要载人,结果变成被载,姿势还这样暧昧。 他将头往左扭,看着前方,半张着嘴,喝进微凉的夜风,再吐出去,眼眸里星星点点。 “小辰。” “恩?” “刚刚听你在唱歌,唱几句来听听。” “不要。” 公园里寂静无声,夜风吹着树叶沙沙作响,月光倾泻而下,梁辰心底好像有一个小喇叭,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刚刚的歌词: “风温柔的侵袭,也许飘来好消息......” 申家在浣花溪公园旁边的别墅区,需要穿过公园。 夜晚的公园告别白日的喧嚣,安静冷清,偶尔能看到一两对情侣。 两人个子高挑,造型特别,散步的情侣纷纷侧目,夸赞他们二人感情好。 路人的视线,让梁辰很不自在,有一种心底秘密被发现的慌乱。他想叫停,却始终抿着嘴,抬头看着头顶的月亮,默数着回家的路。 “带你去个地方。”单车经过白鹭洲,左转是回家的路。申以棠控制车头向右转,沿着草堂东侧围墙向北骑行,在一排排高大的绿树中 穿行。 “去哪里?”梁辰喉咙被夜风刮得干涩,软糯的声音插上了羽毛。 申以棠神秘地说:“沧浪湖!” “切。我去过。”梁辰有点失望。听他口气,还以为要带自己去特别的地方。 沧浪湖是浣花溪公园的湿地园区,算是一个重要景点,梁辰去过好几次。 “是吗?那就再去一次。”申以棠盯着他不自然的脑袋,呼吸吐气全往他右耳涌去。 他忽然加快了速度,单车经过石头路、拱桥、芦苇小道。轻微的颠簸让梁辰抓紧了他的肩膀,后腰在他手臂轻轻摩擦。 “放我下来了。”后腰痒酥酥的,亲密的触碰让梁辰有些不自在。他是不怕摔跤,不怕痛的。但这不太稳定的姿势让他很紧张,他也不 知道在害怕什么。 “为什么?” “我可不想再摔一次。” “我申以棠对天发誓、对着月亮发誓,绝对不会让梁小辰摔跤的。” 他最后一句话是用普通话说的,显得很正式。语气坚定、辞藻暧昧。一句简单的保证,不知道为什么要牵扯上月亮,还自作主张地给他 取外号。 这世上的事情,一旦有了月亮参与,便变得与众不同起来。 鉴于“梁小辰”这个名字还算顺耳,再加上月亮的见证,梁辰站在单车上,心安理得地享受他的照顾。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