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韶安愣了一下,她抬起眼眸,对上了楚笙那双复杂又漂亮的眸子。 “他很爱你。” 楚笙轻声开口,语气平淡的似是在说今天的天气很好一般,不带丝毫起伏顿挫。 然而这话落在祁韶安耳朵里,却是触碰了她半数的神经。 果然。 见面前方才还温顺平和的女子眼中忽得起了一丝警惕,楚笙嘴角扬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又道了一句: “我很羡慕。” 明人不说暗话,既然她已经猜到了自己的心思,那她也没必要再藏着掖着。 楚笙转着手中的黑色棋子,随后轻巧的放在了棋盘上,“他眼光不错。” 气质优雅,举止大方,面对自己这样一个公主的身份,也颇为冷静,不失方寸,想是极有涵养之人。 而且单就这样貌身条,也是京城许多女子望尘莫及的。 楚笙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酸酸涩涩,麻麻痛痛。 祁韶安微微皱眉,楚笙的话虽是在夸赞自己,但是她心里并高兴不起来。 就好似婆婆在帮儿子挑媳妇一般,无形之中便把她和阿久之间的距离拉远了。 “公主谬赞,民妇蒲柳之姿,不及公主万一。” 楚笙闻言却是轻笑了一声,“林夫人自谦了,想来在小侯爷心里,天下的女子与夫人相比,都是黯然无光。” 祁韶安抿抿唇,一时语塞。 说是吧,显得太傲了,说不是吧,她心里又莫名介意。 于是她索性执了棋子,认真下棋。 “听闻公主常来侯府?” 楚笙见她换了话题,微微一笑,便接了下去,“都是儿时的事。” 她抬起眼眸,看着阳光之下曝晒着的秋千,弯起了唇角:“侯府还真是不喜修缮啊。” 祁韶安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那小小的秋千静静的挂在那里,一动不动。 这秋千做的窄小,她和阿久都坐不进去,而阿久嫌它玩不了又碍事,本想拆了的,只是觉得这既然是堇儿儿时的玩意儿,权当个念想,也就留了下来。 如今,只怕是还有些渊源。 祁韶安收回了视线,她选择不再追问。 楚笙和林时堇,发生了什么,又经历了什么,她不想知道。 她只知道,现在活蹦乱跳在自己面前耍宝的家伙,叫叶久。 “公主多次相助夫君,民妇感激不尽。” 楚笙垂眸,轻笑了下,“他已经谢过了。” 祁韶安手上一顿,皱起了眉头。楚笙字字句句里,透着的都是与阿久的亲密,和对自己的疏离。 她捏着白子,沉默不语。 楚笙瞧了眼对面女子清冷的面色,还有眼中隐隐的不悦,微勾唇角: “你输了。” 只见她素手轻抬,一连提起了十几个白子,方才还胶着的局面一下子变得清晰,胜负已经明了。 祁韶安眉头皱得更深了,她目光落在棋盘上,好像面前并不是一盘简简单单的手谈之局,而是古战场的厮杀。 良久,她叹了口气,“公主棋艺高超,民妇甘拜下风。”m.DglHToYOTA.CoM